然而,话没说完,孟凡忽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看向苏渝——通过孟凡的瞳孔里的倒影,苏渝也能隐约得知他看见了什么。
即便今天已经遭遇了足够多的惊吓,但当再次面临时,苏渝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那是在苏渝身后站着的一个“队员”。
或者说,他原本是队员,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不是他本人了。
此时此刻,这个“队员”的身躯逐渐变得庞大起来,撑破了衣服,有两米半左右,他的头颅变得如同乌贼的头颅、面颊充满了细小的触肢,皮肤也被鳞膜覆盖。
然后他用自己的可以伸缩的手臂缠住了苏渝,就像蛇缠住猎物一般用力。
随后,苏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在同伴们惊恐的目光中,被那个已经变异的“队员”卷进了那扇门中。
他自己都被吓得不轻,队员们也是头一次碰到,反应不过来也正常。
苏渝自嘲道:“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迷信了。”因为他们相信的怪物是真的存在的,并且与他们为伍。
只是苏渝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究竟为什么会是自己?他是如此普通的一个人,对这个邪/教又没有什么危害,为什么偏偏是他遇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呢?
还是说,“队员”只是随便绑了一个距离最近的人,是他单纯倒霉而已?
房间内部远比苏渝想象的要震撼,也更加宽阔,这里面只有几点烛光,暗处的黑暗几乎像是某种有形的物质。
然而周围都是目光狂热的人,他们的目光恶毒又歇斯底里。
越进到教堂中央,那股令人无法忍受的血腥和恶臭就越发明显。苏渝觉得自己的意识都快渐渐模糊了,如同在深渊鬼魅里穿行。
苏渝被勒得死死的,话都说不出来。一个老者端着他的下巴端详两秒,随后点点头,对他身后的怪物说:“就是他,把他放上去。”
显而易见,这怪物是和他们一伙的,任他们驱使。
苏渝被放到了房间中央的祭坛上,手脚都被捆住了,周围画了个巨大的符号,还点了几根红色的蜡烛。
他侧脸看向门口,可以瞥见,孟凡他们已经冲进了房间里,和门口的那些保安打了起来,一片混乱。
但是他周围站的这一圈圈人异常安静,用他们那死人般的眼睛看着他,如同恶魔在放声大笑。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苏渝试图和他们沟通,但是没有人回应他。他觉得他们看他的目光,有着看蝼蚁般的戏谑和同情。
不过他也能明白他们的态度,毕竟刚才那个变异“队员”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估计他们这群人都难以与之抗衡。而这样强大的存在,竟然归属于这个邪/教,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你会被献给我们伟大的神,睁眼好好看看吧——这是你看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了。”
苏渝循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雕塑。
雕塑无疑是可怖的,奇怪的是,他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尊雕塑的原型,但他就是有种恐惧而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当他对上雕塑的眼睛时,上面的瞳孔在幽暗中闪烁着幽灵般的光。
随后,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在苏渝身下的祭坛里,地面忽然凭空浮现出一摊巨大的黑色沼泽般的液体,里面鼓涌着泡,随后从中逐渐伸出一条条黑色的触肢来。
那东西比苏渝之前见过的任何怪物都要恐怖,它是如此的污秽不洁、仿佛象征性古老群星的亵神之物。
它的威压令人无法直视。
而再场的其余人都已被它的威压逼得精神错乱起来,开始从教堂里疯狂逃窜,一时间,这里充斥着各种古怪而狂野的嚎叫。
随后,触肢将苏渝裹挟起来,很亲呢的在他的肌肤上游走,随后像是在寻找什么入口似的,猛的探进了他的口腔中。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献祭?
苏渝只觉得地面上那个黑色地毯般的沼泽正在可怕的抖动,并且逐渐包裹住他。
那触肢探进他的口腔里肆意扫荡一圈,像进食一般汲取他口腔中的唾液,欢喜的吸收得一干二净。
“唔……”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嘴角有盛不住的液体流下,随后也被触肢飞快地舔舐干净。
这太奇怪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一只大狗狗舔。
在他的视角里,可以看到随着黑色触肢的漫出,那些古怪的图腾也运动起来,如同在上演死亡之舞。
如果不是周遭正在狂欢的人们正在放纵吟咏某种词句,又是跳跃又是呼号,在祭坛周围游走着,增添这场仪式的疯狂色彩,他或许会怀疑这是一场噩梦,这么疯狂的事情简直不像是现实世界会发生的。
可惜他们的神明似乎并不慈悲,降临的时候给予了每个人同样的威压。
他们分明被精神攻击得直干呕,可是却仍有一部分人在坚持仪式,或者说祈求他们的神聆听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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