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用手指将“证据”掏干净前,姚临一直放在身侧的手机响了。
手机的ai对于姚临来说是个顶好的朋友,他在来之后没几天就提高了她的智能水平,达到了可以和他意念交流的程度,他也没动手就接了电话。少年懒洋洋地撑着手臂,任泡沫划过凸起的锁骨,几颗红痕消失在泡沫中,边问道。
“谁?”
“你的高数老师。郑宸。”
水波猛地一荡,池中的少年坐直了身体,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昨晚自荐枕席都没有现在这么红。
“老师,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没课吧,来我办公室。”
姚临对人类的情绪不敏感。但是他也听得出来。
这声音和开心没什么关系。
他怎么了吗?
别以为教法学院数学的人,就是什么低档次的老师,事实上,郑老在数院十分有威望,是个老顽童级别的人物,就是年龄大了,数院不想让他奋斗在一线教学岗位上,所以将一个清闲的“肥差”交给了郑老。
他名望高,向来说一不二。也不管别人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姚临知道他是德高望重的数学泰斗。所以也不矫情。虽然走路姿势有些别扭,但还是按时到达了办公室。
进来之后,他先看见的是这位老人的背影,他这会儿正背着手紧攥着他的卷子。
是他做的不好?
怎么会。他至少也应该是满分才对。
姚临觉得自己很无辜,很不解,但还是默默地关上了门,道。“老师,我来了。”
“啪”地一声。
卷子被甩到了桌子上。
老人转过了头来,敲了两下桌子。“说吧。谁给你做的题。”
姚临张了张嘴。
“我。”
还能有谁。
“这套卷子的最后一题,是我不爱用电脑,放错了位置,将给数院的题目放到了这里,你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一道理工院硕士才能做的题目,让一个法学本科新生做出来了,这像是什么话。
姚临轻抿起了唇。
意识到不妥了。对他来说都是简单题目,对于人类却是不一样的。
他还以为只要是出在卷子上的题目,就是能做的呢。
“我就是做得出来。”
姚临镇定地看着老先生。“没作弊。”
“不信,您可以给我其他题目。”
郑宸顽固地紧皱着眉,轻哼了一声,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将一张题目占了半张纸的题和一道只有几个字母的题同时出在了一张卷子上。
“就这两道。”
数学中最难的两种题目,一种是字多的看得人眼花缭乱,不想看的。另一种就是信息太少的,想做都没有头绪的。
郑老把这两种题都出给了姚临。
“限时半小时。你要是在考场上能做完那道题目,就一定能在半小时内做出这两道。”
姚临走过去,想要坐在椅子上做题,刚坐下,碰到不可描述的伤处,他猛地弹了一下。
郑老看他坐立不安的模样,不知道他疼,以为他怕了,轻嗤了一声。“你可以做不出这题,但是你要是现在就跑了,我保管你这四年,高数这门,永远过不了。”
永远过不了,就意味着有可能会卡他卡到毕业。
这对一个大学生来说几乎是最恶毒的威胁。
姚临并不需要一本毕业证,但是他想修第二学位就必须拿第一,一门课不及格怎么可能辅修第二专业,这对他来说才是最要紧的。
他轻咬着唇瓣,顶着发白冒冷汗的脸颊,继续坐着,拿着笔一笔一划地做着题。
刚刚怒声呵斥的郑宸,用眼神光瞥着,看他脸色隐隐发白,也不觉得奇怪,他对自己出的那两道题目很有信心,数院的硕士都得愁得抓耳挠腮,他这个表情,太正常了。他要是惺忪平常地做完了,他又得怀疑了。
姚临在煎熬中填满了整张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了笔,缓缓站直了起来,将卷子交给了郑宸。
郑宸推了推老花镜,将卷子拿远了一行一行地扫过去,嘴角一直是往下撇的,几道深刻的褶子和凹陷的嘴角一起向下,好像时刻都是不开心的模样。
最后,他猛地放下了卷子,脸上的表情倏忽一变,转过了头,抑制不住兴奋地呼喊道。
“还真是你说的那样!”
“对吧,郑老师,我就说这小孩在数学上的天赋不简单。”
姚临本来全身心地关注着郑老师,听到这声音,才惊觉,办公室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他抬眼看向来人,正是那位同学提过的高助教。
他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高助教看到那么高瘦清冷的俊俏少年,全身发冷汗脸色苍白无助,眼中泛着惜才的怜爱。
“我都说了我是盯着他做完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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