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祖宗!您少说两句罢!”太监急得跺脚,“您这话若让陛下听见了可如何是好。”
&esp;&esp;“嗯,”殷灵栖模棱两可地嗯了声,也没说同不同意,“走罢,既然鸿门宴都摆好了,本宫焉能躲过这一劫。”
&esp;&esp;“哦对了,萧云铮,去查查近半年以来入京居留的南疆人士。”殷灵栖走出两步,回身叮嘱他一句:“说不定有惊喜。”
&esp;&esp;“已经着手在查了。”萧云铮淡淡道。
&esp;&esp;“你……”殷灵栖顿住脚步,“消息怎么这么快,什么时候开始着手做的?”
&esp;&esp;“方才罢,就公主派人把那郡主府的人带去医馆包扎的时候,应当与公主得知细节的时辰差不多。”萧云铮轻描淡写道。
&esp;&esp;“你还不承认你在本宫身边安插了眼线。”殷灵栖幽幽瞥向他。
&esp;&esp;萧云铮自她身边略过,唇角微微弯起一道弧度,没承认也没直接否认:“医馆附近有臣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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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明堂之上。
&esp;&esp;“啪!”
&esp;&esp;天策帝愤愤抓起奏疏,往阶前砸吧,抬眼一看小女儿站在那里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底一软又下不去手。
&esp;&esp;往一侧砸吧,视线一转,辅国公萧府的世子立在一旁,人家只是来禀告公务的,没必要迁怒。
&esp;&esp;伸出的手愣愣悬在空中,天策帝憋着气没出处撒,抓起承恩侯亲笔写的奏疏扔自己脚底下。
&esp;&esp;“昭懿啊昭懿,你说你……”天策帝重重叹了一声,“这教朕如何是好,你也知御史台总领言官,奏疏一发,即便是不顾朕的颜面弹劾朕的奏章,朕也得认!”
&esp;&esp;“御史中丞若觉为子鸣冤,尽管弹劾,儿臣倒想看看,以监察百官为己任的御史台会怎样替一介恶棍粉饰太平。”
&esp;&esp;殷灵栖平静地说道。
&esp;&esp;“你……”
&esp;&esp;“陛下。”身后响起一道清润熟悉的男声,“陛下请听微臣一言。”
&esp;&esp;齐聿白身着官服,闻得风声匆匆自侯府奔赴宫中。
&esp;&esp;“今日之事臣在现场,昭懿公主纵有过错,却终究是年少无知,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esp;&esp;殷灵栖注视着他。
&esp;&esp;看吧,这就是以光风霁月的齐氏长公子啊,轻飘飘一句话,看似在替殷灵栖求情,实则一开口便坐实了昭懿公主因一时任性故意伤人的事实。
&esp;&esp;“本宫听闻,长公子急火攻心,咳血晕倒了,病了不在侯府养病,非要来凑这一回热闹,怎么,担心你不来添油加醋,这事儿真让本宫与御史中丞给揭过去了?”殷灵栖笑着望他。
&esp;&esp;“昭懿!”天策帝轻斥了她一声,“不得胡闹。”
&esp;&esp;“陛下,”一直立在一旁静观其变的萧云铮忽然开了口,“臣以为,昭懿公主所言极是。”
&esp;&esp;哦吼!
&esp;&esp;殷灵栖抬眸。
&esp;&esp;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死对头竟然帮她说话了。
&esp;&esp;以往都是他在同殷灵栖揪着矛盾针锋相对,今儿这场面,还是头一回。
&esp;&esp;殷灵栖笑笑,齐聿白本来能避过这一遭,挺着病躯还要来给她添把火,既然如此,殷灵栖也不打算放过他了。
&esp;&esp;“齐少卿啊,”眼波流转,殷灵栖一双含情目望向他身后,“本宫问你要的那个侍卫,怎么还没送过来呀。”
&esp;&esp;“什么?”齐聿白已然忘了这件事。
&esp;&esp;“就是少卿留在光禄寺的侍卫,齐朔,本宫上回见着他觉得甚合眼缘,”殷灵栖垂下眼睫,很是不悦,恹恹道:“少卿实在小气,问你要个人也不肯给。”
&esp;&esp;齐聿白面色瞬间惨白如纸。
&esp;&esp;他的未婚妻,当着圣上的面,大庭广众之下问他讨要一个……一个……
&esp;&esp;这哪里是想要去做侍卫,分明是想拿到身边玩乐消遣!
&esp;&esp;“公主,”齐聿白低下头,竭力隐忍这奇耻大辱,声音都在颤抖,“公主若喜欢,臣自当奉上。”
&esp;&esp;“好啊,今夜就送过来吧。”殷灵栖也不客气,微笑着打量他那双颤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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