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是拧巴，但也有现实问题要考虑，我和她跟你和逢年不一样。”
&esp;&esp;“哪里不一样？你们又不像——”
&esp;&esp;“哪里都不一样！你是不是忘了，她是我妹妹！”
&esp;&esp;季闻述高声在灯下响起，似乎把自己也给吼懵了，眨了眨眼，一字一句。
&esp;&esp;是告诉睿雪，也是在告诉他自己。
&esp;&esp;一个既定的、不可改变的事实。
&esp;&esp;“唯意是我妹妹，我怎么能喜欢我妹妹？”脑海中响起自己为她一次次的冲动行为，季闻述终于承受不住，抱住自己的头艰难地呼吸，“她可是我妹妹啊”
&esp;&esp;狼狈，失意，毫无形象。
&esp;&esp;没见过季闻述这样过，睿雪一时炸了手，只能边边重复着，“你你别哭呀。”
&esp;&esp;“她不是父母遇难被叔叔阿姨接到你家的吗？她户口还转到你家了？”
&esp;&esp;季闻述一愣，抬头看她。
&esp;&esp;见状睿雪挑眉：“没有？”
&esp;&esp;季闻述点点头，俊朗的脸上还挂着水珠，鼻子红通通再被风一吹，像是被她欺负哭的。
&esp;&esp;睿雪嫌弃地拍了拍手，抽出纸扔给他，“真想把你哭得这么丑的样儿发给唯意看看，多狼狈。”
&esp;&esp;他自嘲一笑，“是够狼狈的。”
&esp;&esp;“但唯意不是你们家的人，只是借住、寄宿，法律规定名义上的兄妹不能恋爱结婚，又没说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不能恋爱结婚，所以你这三个月都在纠结什么？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为什么不去追？”
&esp;&esp;“我没法追，我说不出口，我感觉我是变态，喜欢上和我朝夕相处的妹妹。前一次还因为她喜欢我严厉教导，我们吵架冷战了很久，如果不是她给我台阶，我不知道我们以后怎么收场。现在她已经觉得好好生活，而我又这个时候去打扰她，不是有病么。”
&esp;&esp;“那你去首都找到她见到她了，和她说话了吗？”
&esp;&esp;“没有。”
&esp;&esp;“没见到？”
&esp;&esp;“见到了，没说话。”
&esp;&esp;“为什么没说话？她不会都不知道你去看她了吧？”
&esp;&esp;“不知道。”
&esp;&esp;“那你”
&esp;&esp;睿雪话停在嘴边，见季闻述垂头丧气的模样也没再继续说，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她叹息一声，道：“你是不是有受虐侵向？”
&esp;&esp;“可能吧。”他仰头瞧着漆黑的夜空，那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esp;&esp;两人就这么坐在街头，除了街边传来几句英伦腔和嬉笑，这边安静到似乎没有人存在。还因为两个一言不发缩在那里吓了好几个经过的路人。
&esp;&esp;实在受不了了，睿雪去买了两杯热巧巧递给他，“喏，暖暖手吧。”
&esp;&esp;季闻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暖宝宝，“你要吗？”
&esp;&esp;睿雪：“”
&esp;&esp;她跺脚：“你有这东西怎么不等我冻死了再拿出来！”
&esp;&esp;季闻述很无辜，“你又没说，我不觉得冷。”
&esp;&esp;接过暖宝宝，睿雪没好气道：“你不怕冷随身带着这个干吗？”
&esp;&esp;指尖摩擦着暖宝宝，季闻述眸色变得温柔，“唯意冬天就爱手凉。”
&esp;&esp;“”睿雪撕包装纸的手一顿，看了眼季闻述睹物思人没出息的模样，叹息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esp;&esp;“我说我也没想明白，你信吗？”
&esp;&esp;“我信，看你把自己糟蹋的这么狼狈我就信。”她掏出刚刚买热巧巧剩下的一枚硬币，递给他，“要不翻硬币吧。”
&esp;&esp;“哪面？”
&esp;&esp;“不用哪面。等你翻的时候，你心里期盼的，就是硬币给你的答案。”
&esp;&esp;指尖泛着凉的便士已经被他捂到温热，季闻述瞧着昏黄灯光下的金面反光，将它收进掌心握紧。
&esp;&esp;心里期盼的就是答案，但仅凭心里期盼就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吗？
&esp;&esp;那唯意当时也可以仅凭着心意继续追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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