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盘坐了一会之后,驹也没有理清楚新书要写点什么,轻轻的把百合子放在地上,然后打算出去走走。
接过初代急急忙忙递过来的伞,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之后,他踏入了雪中。
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单纯的只是想要走走,在思维被局限之后,他一直都喜欢这样。
漫天的大雪当中,初代和伊藤老板张罗着把门口的灯笼给点亮了。
这般看起来,在漫天的白色当中有那么一点点的红色。
这般红色流淌成一条河,驹撑着伞,淌着红河往前走,把周围的雪都染成了微红。
他这次穿的很多,手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外面的寒冷,这说明他的手和外界的温度相差很大。
驹打算如果说这段时间还是没有什么思路的话,就去趟大阪亦或者是京都敲敲。
东京代表不了霓虹,他想去看看其他地方的生活。
但是又不想陷入所谓关东关西之类的争端当中。
在路口转角的时候,遇到了一对情侣。
他们两个人挤在一把伞下面,站在转角那里,都抬着头看着天上。 驹走路本来就很慢,这个时候就听到那个女孩子问了一句:“你说,雪的话,怎么称呼呢?”
“怎么称呼?不就是和伱的名字一样。”
驹明白了,女孩子的名字应该是由纪什么的。
“我说的是怎么称呼,不对,应该是怎么形容,用什么来形容雪。”
男孩沉默了很大一会,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他并没有思考出一个很好的答案。
驹没有做声,把问题一起带走了。
正好遇到了外面走路的大岛和也。
还没等大岛老师打招呼,驹就站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什么?”
“怎么称呼雪。”
大岛和也忽然之间被问的蒙住了。
“这还能怎么称呼,由纪?”
“我说的是量词。”
“没有特地的量词来形容雪吧,一场大雪,再不然就是一朵雪花?”
大岛和也总觉得北岛驹是不是又什么神经发作一样,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但是随后他意识到了一点。
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在问完这个问题之后,会有些新的想法,比如说一本新书,再不济是一首俳谐也说不一定。
想到这里,大岛和也瞬间精神抖擞,反问了过去。
“那你觉得,如何称呼雪呢?”
北岛驹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他也没有获得一个很好的答案。
既然遇到了大岛和也,自然也没有任何逛下去的想法,两个人开始回头朝着伊藤酒馆走去。
只不过吃着饭,大岛就发现北岛驹一个人站在屋檐下在那里念念有词。
隔着远都听不到再说些什么,凑近了隐隐约约耳边就出现了一些话语。
“雪究竟应该怎样称呼?
好像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甚至都没有仔细想过。
但是倘若将它作为结晶,则应该用“一颗”或是“一粒”这样的量词来称呼。
可是,当漫天琼瑶、飘飘洒洒地落雪的时候,“颗”或是“粒”就无法表现出它的风情了。
当然,用“片”来称呼雪似乎也不甚贴切,因为这样很容易让人想像成一片片的花瓣,或是一片片的落叶。
然而,这会儿落下的雪则完完全全可以用“一片片”来形容,而且除此你没法用其他的词汇来形容它。
在和煦的阳光下,雪花正反错动,上下翻飞,缓缓地飘落到地上,看上去恰似一片洁白的花瓣在摇曳、舞动。”
听到这里,大岛和也抬起头朝着外面看过去。
这个时候看不到阳光,只是在灯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片片雪花摇曳……
松尾努
这样的言论大岛和也倒是第一次听到。
其实有些时候作家的言论还是很有意思的,他们对于这个世界有着独属于他们自己的看法。
只不过在面对他们这番言论的同时,却无法揣摩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北岛驹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
或者说,他想要表达什么。
单纯写事物表象从而歌颂事物本体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
所以,眼下北岛驹自然是别的意图。
按照之前的逻辑来讲,应该是一本新的书。
只不过比起之前言论来讲,这一次的言语理解起来显得尤为的困难,别说是一本新的书了,就是他冷不丁的问一句关于雪的问题,大岛和也就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在门口和北岛驹一起蹲坐了一会并没有任何收获,看着驹也没有任何说话的想法,大岛和也并没有过多的去揣测驹的意图,起身朝着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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