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铺洒在耳垂,谢明夷浑身被激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他的心尖一颤,分不清是因为陆微雪大胆的举动,还是提到十五皇子的缘故。
谢明夷转过脸,“姐姐都不许我见十五皇子,难道你有办法?”
陆微雪看着少年认真的神情,笑道:“舅舅若信我,便跟我回宫。”
谢明夷思量了一下,排除了陆微雪在皇宫把他杀害的可能性,便点点头,“好吧,勉为其难信你一回。”
他想到贺维安,此时王若昭伤势太重,根本无法带她进宫,打断了贺维安和王若昭叙旧,坏了贺维安对他的印象,确实有些不妥。
便招了招手,一个侍卫随即跑过来。
谢明夷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带贺家兄妹下去安置,我要进宫一趟,告诉他们,好好养病,要什么药材,请什么郎中尽管开口,我改日自会亲自拜访。”
侍卫领命,小跑离去。
陆微雪伸出一只手,作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走吧,舅舅。”
谢明夷轻哼一声,根本不想领他的情,看都没看,便越过他走出去。
陆微雪早就对他极尽纵容,自然是没有丝毫不悦。
他们走出圆拱门,陆微雪望了望四周,除了赶过来的太监仪仗们,再无其他人。
“你在找什么?”谢明夷不耐地问道。
陆微雪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谢明夷忽然转过头来警告他:“我告诉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小心思。”
陆微雪只是无辜地眨眨眼。
“纵然我有再多的心思,也只是为了舅舅。”
他放低了声音,低哑中透露着蛊惑:“毕竟舅舅说过,我是舅舅的狗,狗忠心于主人,为主人着想,难道不是应当的么?”
脱轨
皇宫的马车就在前面。
谢明夷踩着脚凳上去, 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
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他的腰,将他半托了上去。
谢明夷的脸又烫起来, 他的腰身实在敏感, 陆微雪又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他的腰, 几次三番下来,痒意便一直蔓延到尾椎骨,肩膀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钻进马车, 将自己的后腰紧紧贴在宽大的软枕上, 两只手垂下来,交叉放在腹部,把腰护了个严严实实。
一只修长骨感的手掀开门帘, 陆微雪弯腰进来, 便看见谢明夷这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他佯装没看到谢明夷的防备, 自觉坐到谢明夷的对面,与他保持距离。
车轮发出骨碌碌的响声, 马车开始缓缓驶动。
车内沉默了一会儿。
半柱香后, 谢明夷没忍住看了一眼陆微雪。
陆微雪在闭目养神, 一派悠闲淡然。
谢明夷没忍住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带了圣旨。”
如今太子监国,不论有什么事, 都绝不会交给他最厌恶的陆微雪。
可陆微雪就这么出现了,阵势还不小。
这一切都疑云重重, 像雪夜前的天, 灰蒙蒙的,让人找不清方向,唯恐往前踏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陆微雪笑了笑,睁开眼睛, 眸色沉沉,樱粉色的薄唇轻启:“我自然是为了舅舅才来的。”
谢明夷愣住了,还没等他收回惊愕的表情,耳边又传来男人平静的声音:
“有人妨碍到舅舅了,那他就该死,像根野草一样,一把火烧干净。”
他这话说得极为稀松平常,毫无波澜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一顿家常便饭。
“你在开玩笑吗?”谢明夷不可置信。
陆微雪专注地看着谢明夷,收起眼中席卷天地的暴风雪,温声道:“舅舅觉得是,那便是吧。”
谢明夷扯扯嘴角,端坐回去。
陆微雪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一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居然能这样面不改色地扯谎,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是为了他……
明明就是为了自己登上皇位而已。
既然已经来到了贺维安中进士这一节点,那陆微雪的动作也要接二连三地开始了。
只是现在,似乎有什么在逐渐脱离它原本的轨迹……
谢明夷理不清这些杂乱的心绪,也没心思去思考这么多问题,他只一心念着姐姐,还有姐姐的孩子。
掀开帘子的一角,红墙金瓦映入眼中。
皇宫到了。
——
留英巷。
两个侍卫护送一顶软轿,穿过笔直的巷道,来到最深处的一户门前。
“停轿。”半个时辰前,领了谢明夷的吩咐的侍卫道。
轿夫停住脚步,将轿子稳稳当当地放下。
侍卫上前,贴心地掀开了布帘。
一个青年坐在轿子里,衣着普通,却贵在身姿端正,气宇不凡,打眼一看,便知不是寻常布衣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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