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枫连忙将刀放在一旁,取出手帕擦拭起手指,擦着擦着,桌前的窗户突然被人敲了敲。
是谁?
还不待他从桌下抽出自己的伞,那窗子便打开一个缝,露出一张令他有些熟悉的脸。
“好久不见,沈公子,”窗外的青年对他眨了眨眼,“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我爹是齐国昌阳王,几年前的千秋宴上我们还见过的。”
沈雪枫拧眉,将伞拿了上来,青年见状顿时摆手:“今日不下雪,不劳烦沈公子关心……”
他话音未落,伞端簌簌飞出几只梨花针,多亏青年眼疾手快躲开才免除一死。
“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是齐国的皇帝,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姬的皇都?”沈雪枫挑眉,“我们沈府的安保系统虽然很差,但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怪我没有事先向你说明,别冲动别冲动,”池卿举起双手,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事拜托你,想你帮我一个忙。”
沈雪枫仍旧狐疑地盯着他。
“除夕夜,净苍和我年夜饭吃了一半就被姬长燃叫走了,到现在都忙得无法出宫,我想见见他。”
池卿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我应该求姬焐的,但他现在是太子,我没办法正大光明地联系他,你能不能帮我进宫打听打听,净苍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沈雪枫听完始末,惊得睁大眼睛:“原来净苍是你的人?那他怎么会同意让姬长燃引荐……这事是你和殿下安排的?”
“唉,这事儿我不背锅,”池卿摇摇头,“都是殿下的吩咐,我和净苍只是奉命办事,本来净苍都已还俗许久了,为了这次的任务他又剃发出家,牺牲这么大,你身为殿下的人,是不是也应负责一下啊?”
“我,”沈雪枫语塞,略有些气馁地说,“但殿下从来没和我透露过这件事,我毫不知情。”
池卿见他犹豫,想了想,又说:“这样,我带你去看看殿下平日里学习的地方,你替我进宫想办法让我俩见上一面,怎么样?”
沈雪枫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他学习?”
“是啊,你不知道吗,狄音寺就是他温习功课的地方,他之前还特意在后院辟了间书房专作考试之用,平时没事了就去那个地方写字看书,”池卿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不过他不愿意让你知道,你也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沈雪枫没有过多迟疑:“那……你再多等两天,我一定让你们见上面。”
“好!”
池卿大半个身子直接从窗外探进来,握住少年的手:“你今日要是没什么事,就跟我去狄音寺吧?我带你见见姬焐练功的地方,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因为你不理他,还把墙砸了个坑,现在都还留着痕迹……”
他热情得不像个一国之君,看上去也只是和姬焐差不多大的年纪,沈雪枫不自觉地就跟着他出府了。
池卿揽着他的肩,像个痴汉一样粘贴来问:“沈公子,你身上好香,这是什么味道?闻上去特别好闻。”
“就是寻常男子的香囊里加的广藿,”沈雪枫躲了躲,有些局促地说,“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改日送你两个。”
“我不敢用你的香,我怕太子揍我,”池卿捧着他的脸,四处捏了捏,凑上来似乎想亲他一口,“没有练过武的人都像你这么嫩吗?怪不得这么香,让我亲亲——”
沈雪枫按住他的脑袋,脸色泛起薄红:“不行,你,你这样对得起谁?”
“哈哈,”池卿朗声笑起来,促狭地道,“我就逗逗你,你怎么这么单纯好骗,知不知道我现在把你拐进深山老林都没人知道?”
沈雪枫握着手里的伞,转身就往回走。
“别走,方才那句也是逗你的!”池卿连忙追上去。
“……”
沈雪枫跟着他亲自走了一趟狄音寺,于日落前又偷偷溜了回来,沈府的下人果然没察觉。
等到太子册命大典这日,他跟着姐姐和母亲一起进了宫。
沈雪枫没有官职在身,没办法亲眼看到册典全程,但却在太极殿外瞥见了姬焐的仪仗与随从,禁中侍卫严阵以待,执事唱喏,侍臣上马,排场极为壮观。
太子自幼在崇文馆念书,是以打头阵的三师三少皆是由从崇文馆的老师中精挑细选的长者,不过江宿柳是其中例外,但他当年乃是中了皇榜的状元,论资历与学识都站得起三师之列,礼部便也无从反对。
沈雪枫站在远处,只瞟到姬焐绛纱飞扬的侧影,他神色疏冷,白珠九旒在额前轻轻晃动,掩住那双锐利深邃的眼。
鼓乐声中,仪仗浩浩汤汤抵达太极殿,在无数人的目送下,大典步入正轨。
沈雪枫眼巴巴地看着远处的殿堂,问身后的白桦:“现在到哪个环节了?我好想看看殿下。”
“少爷,此时应告知文武百官,我朝已立太子,随后便是诸亲与使者入场,仪式正式开始。”
举朝官员随着姬焐一齐跪拜,中书令手持册案,中书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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