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元焕今夜第一次将巴掌甩到元煜的脸上,元煜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元焕举在半空的手还在颤抖,那手就像他的心一样进退两难。
“所以父亲死了,你感受到的只有挫败?”
元焕脸上的难以置信刺痛着元煜,可元煜执拗地没有说一句话,他任由风吹过他微微发烫的脸,让那阵痛随着风的清凉变成落在他心里的层层涟漪。
“元煜,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是吗?”
元煜笑了笑,“我也对我自己很失望,我对你们所有人都很失望。元焕,你就应该现在杀了我。”
说罢,元煜缓缓闭上双眼,他像是没有知觉的木偶,脸上两股热泪流下的时候他毫无察觉。
可想象中的所有动作都没有出现,一阵风吹后元煜睁开了眼,他的身边没有人了,在广袤的凌州边界,他像是被遗弃的孩子。
“你为什么下不了手?”
元煜自言自语着,他想到了自己在蹂躏陆栖川时毫不犹豫。
元焕和陆栖野没有如他意料中一般将一切还回来,今晚唯一的那个巴掌也已经不疼了。
元煜一个人回到屋子里,他看到屋内陈设一切如旧,没有任何被翻动过的痕迹,只有床上多了一床厚被子,他走过去摸了摸那宫里才有的刺绣手艺,他想母亲了。
……
仿佛是母子连心,北梁澄州的赋阳宫,陆韶怜手里拿着元煜小时候玩的拨浪鼓,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咚咚”的声音她好似完全听不到,她面前的方荔静静望着她,像是有些于心不忍,上前抽走了她手里的东西。
“算日子,栖野和元焕,”方荔顿了一下,“皇上,应该是到凌州了。”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方荔的脑子不比陆韶怜清醒。陆栖川还躺在家里,每日就能醒来一两个时辰,林朝槿从沧州赶回来照顾他,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若是放在以前,方荔一定会来找陆韶怜讨个说法,可陆韶怜之前给她的那封信她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了,对此时的陆韶怜她埋怨不了什么。
“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他?”
陆韶怜依旧一副神游在外的情态,她怔怔地望着桌上的拨浪鼓,眼神空洞又悲切。
“不知道,”方荔应了一声,又觉得心里有些话憋着难受,就继续说:“他可不只是对栖川用刑,他私会江阮这件事已经称得上卖国了。”
陆韶怜点了点头,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北梁的律法她每一条都记得,她试图给元煜找一条生路,却发现他犯的全是死罪。
“栖川,还好吗?”
陆韶怜回过神来,她小心翼翼看着方荔,方荔顿了顿,应道:“太医说在地窖里待得太久毁了根子,再加上那些刑罚,估计以后打不了仗了。”
陆韶怜抿了抿嘴,她脸上的歉意全都印在了方荔眼中。
“你们替元家,替北梁做得够多了,我们会养着栖川,会让他的孩子世袭爵位。”
“你是在替你儿子赎罪吗?”
方荔轻笑了一声,陆韶怜听得出她是在开玩笑,可她认真地点头道:“是。”
方荔正了正颜色,“你知道栖川为什么没想过逃吗?且先不论他逃不逃得掉,他从来没想过要逃。”
陆韶怜没说话,方荔就一边转着腕子上的玉镯一边说:“前天他醒的时间长,他拉着我和朝槿坐在他旁边说话。他说他知道元煜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方荔对上了陆韶怜的眼睛,“元煜把他当成元焕了。”
陆韶怜低着头沉默不语,方荔抬起头沿着窗沿去寻外面的月亮,她望着那一轮皎洁高悬天上,哑然失笑。
“其实栖野也有过这样的心思,只是他更感性,栖川能有今天是他看着走过来的,栖川身上有多少伤疤他都知道。”
方荔浅浅叹气,目光在那月亮上一圈又一圈绕。”他一直觉得自己无论怎么样都比不过哥哥了,哥哥是北梁的大将军,而他只能做个纨绔,可他心里从来没有接受这样的命运,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受到陈京观的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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