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目光顺着攀附在季无尧左臂的藤蔓细细往上看,符咒的颜色很浅,浅红色,只有季无尧杀人或者激动的时候会重一些,从手腕一直攀附到左侧心口。
沈应用视线细细描绘,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原因,他脑子里竟然真的有一道符一闪而过。
但细想时却想不起来。
季无尧尴尬的轻咳一声,“看好了吗?”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被人用如此直白的目光扫视,哪怕知道是自己的徒弟,季无尧也觉得有些不适应。
“好了,师尊。”
季无尧立马穿上自己衣衫,狐疑的看向沈应,却见沈应一脸茫然的看向他,“怎么了师尊。”
季无尧皱了皱眉,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敏感,应该还是自己看错了,沈应向来乖巧,怎会如此放肆?
“没什么。”
他推开门,看了看周围环境,瞧出来这里离他们原本待得地方并不远。
沈应立马贴了上来,“师尊,你要出去?”
季无尧左手一抬,头上戴了一个斗笠,“出去瞧瞧。”
“我也去。”沈应喜欢跟着他,季无尧也就随他去。
客栈下面就是一条长街,不过季无尧不喜欢挤人,选了另一条冷清的路,他只是想下来走走,喧嚣但又不过分热闹的人气,让他感觉像是回到了幼年时待过的连桑城。
“师尊看路。”
季无尧脚步一顿,避开了地上碎的石子块,他站在原地,视线落到沈应扶着自己的手臂上,心里再次思索,神魂不变,渡劫真的能将人变化如此的大吗?
沈应是不是对他太过于依赖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当当当。
前面传来两声敲盆声,季无尧的思绪被打断,两人同时抬头向着前面看去。
就看到一个老乞丐坐在地上,刚刚的声音就是他敲击碗盆的声音。
那老乞丐靠墙坐着,蓬头垢面,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
季无尧眯了眯眼睛。
这老乞丐他见过二次,一次是他一百年前彻底掌握十相城时,一次是十六年前告诉他命魂书书的事,这是第三次。
季无尧眯了眯眼睛,走上前蹲在他面前,语气戏谑,“老人家,这次是什么事啊?”
老乞丐的目光从沈应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到季无尧身上,看着季无尧敲着他的破碗玩,冷哼一声,“血光之灾,快死到临头了”
沈应走上前一步,身上气势有些冷,“老人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季无尧却是感觉很有兴致的模样,“您继续。”
“避东南,勿出世,别走回头路。”
季无尧继续敲他那破碗,“说明白点呗,我有点听不懂。”
老乞丐撇过眼,盯着季无尧瞧了会,季无尧坦荡的跟他对视。
“听不懂就算了,说明你命有此劫。”
季无尧歪了歪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沈应听出来了,这老乞丐不对劲,这下他望向人的时候,眼底不仅仅是打量,更是带上了杀意。
老乞丐淡然的掀了掀眼皮,“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说完,他直接从两人面前消失,如同泡沫幻影。
这障眼法,本人说不定在千里之外。
沈应目光沉沉的收回了视线,“师尊,要不要我去杀了他。”
季无尧撇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杀什么杀,没礼貌,走了。”
沈应不情愿回头,最后追着季无尧去了。
那日老乞丐说的话虽然有胡言乱语的嫌疑,但是沈应却十分上心,东南角,来时路?
要有灾祸发生?沈应捏了捏指节,陷入了沉思,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从他脑海里浮现?却又被一一排除。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季无尧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三日后,他便敲开了沈应的门。
“去一趟万宝楼。”
季无尧今日穿的依旧张扬,暗红色外衫,黑色腰封,银白色珠链,墨发高束,发带上镶着珠子,身后灵火冒了个头跟沈应打了个招呼又钻进了灵芥里。
沈应一开门就瞧见了这般景象,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喜欢,总觉得季无尧现在十分的……可爱。
这个想法有些大逆不道,沈应动了动指尖将念头压在心底。
不晓得是不是心有灵犀,他今日穿了件黑色长袍,内里是暗红色,白色流霜剑挂在腰侧,竟然也不显得突兀。
“走吧,师尊。”
可鸿极宗,万宝楼正是在东南方向。
云舟破开浓雾向着东南而去,与此同时,无数灵信化作流光在各宗传递,泥水浑浊风雨欲来。
而处在漩涡中心的人却悠闲的靠在万宝楼包厢窗边,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的珠子。
沈应坐在季无尧另一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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