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有四个,后者只有一个。
所有人都绷紧了脸,暗暗惊奇——且不说那些今晚已经回去睡觉、明日才来看结果的,就但是估摸一下今晚在这里守着的人数,那赌池里少说也有三四百两银子。
按现在这个赔率,就算这四个人当初买的是最低的“一百文”,到现在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巨款了。
至于说那个押了到“天亮”的朋友……虽说这可能性就更低了,但万一真被此人押中,那最后的收益就真是“以一敌百”了。
时间越往后,等待里的煎熬就越少,某种程度上说,要是所有人都亏了,那自己也跟着亏了似乎也不算啥,只是人人都好奇今晚新亮相的这个兰字号百灵,究竟是在屋子里玩出了什么新花样,竟能缠着王端这样长的时间。
后半夜,街上的人渐渐少了,想着别人在高处春宵一刻,自己不仅要在外头坐着干等而且还输了银子,人们也就不愿再熬着这份辛苦,纷纷作鸟兽散。
高处挂着白旗蹲守的龟爪子自己也打了个呵欠。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了,东方渐渐起了熹微的晨光。
灯火渐熄的百花涯,此刻仍有许多爽眼睛正盯着昨夜王端的房间。
约莫卯时一刻的样子,外头的侍女听见里面传来响动,柏灵唤她们端些喝茶用的热水来。
侍女们在外守了一夜,她们甚至几次将耳朵贴在木门上,然而也一样没有听见她们预期中的声响。
得了柏灵的这声传唤,几人立刻行动起来——她们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踏进这间一整夜都未曾出入他人的屋子看看。
才一进门,侍女们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屋子里好像有点太过素净了……
“水就放在这儿吧。”柏灵指了指桌子,“你去吩咐一下下人备车,王公子差不多要回去了。”
“啊……明白。”侍女低头应声。
侍女一面应答,一面用余光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柏灵和王端。
此刻柏灵正坐在桌前,而王端则正背对着她们,独自一人站在窗口远眺,一言不发。
两人看起来似乎已经穿好衣服了,柏灵的长发还像昨晚一样随意地扎着,王端则仍像昨晚一样束发戴冠——难道他还让柏灵动手,帮他梳头了不成……
这倒真像是寻常夫妻会做的事情了。
正要退下时,侍女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上的烛台,她忽然颦眉——那烛台下的小碗里,看起来已经盛满了熔化并再次凝固的白蜡。
百花涯里的普通短蜡,一支顶多能烧上一个时辰,看这小碗都快盛满了的样子……
难道这里的烛火燃了一夜?
真要是这样,那昨晚两人在这屋子里……
“还愣着干嘛?”王端略略转过三分侧脸,“没听见让你去备车吗?”
“啊,这就去。”侍女连忙答道。
她退出了屋子,从外头把门带了起来。
门一合,两边的其他侍女便凑上来问她门内的情形,她皱起眉让她们都小点儿声,小心被屋子里听见了。
等几人往外走了几步,侍女们仍旧围作一团,脸上带着好奇的笑,“快说说嘛,里头怎么样了啊到底?”
“先去和王公子家的小厮说一声,备车吧,他要回府了。”那侍女说道。
于是另一人登时提着裙子小跑着下楼找人去了,临走前且约好让同伴给她讲讲里头的细情。
等目送同伴确实离去,那侍女才将方才在里屋的所见一一说了。
不过还有一个细节她也有些拿不准,所以谁也没有告诉——王端方才催她快走的时候,似是带着些微的鼻音,听起来……竟像是哭过一般。
这也太荒唐了。
里屋又平静下来,听不见半点声响,侍女们在外等了一会儿,又主动询问里屋的柏灵和王端要不要热水洗漱,兰字号的小厨房还备下了早餐……然而这些全都得到了“不必”的答复。
转眼间,天已大亮了。
王端终是表情肃然地从柏灵的屋中走出,他的目光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飞快地走到道路尽头的楼梯前,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
金阁里,兰芷君已经端坐桌前,他望着再次回到金阁的探子。
“你是说他们聊了一夜?”
彻夜之谈
“是。”探子点头,“一晚上烧完了三根蜡烛,两人连床榻都没有沾过。”
兰芷君轻哼了一声,但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惊奇。
“你当真都看清了?”凤栖不可置信,“是不是柏灵暗中胁迫了王端什么,让他不敢动手?”
“应该没有。”探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微,但语气依旧流利,“王端聊得很动情,天亮时几次许诺要带柏灵姑娘出去,但被拒绝了。”
“……?”凤栖怔在那里。
“这两个人都聊了什么。”兰芷君轻声道,“说说吧。”
探子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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