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似的仰起头,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叫。
甫一眨眼,泪珠子“扑簌簌”落了下来。
实在太痛,施引山像是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一点力气没留。
不等玉池微兀自再掉会儿眼泪,施引山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往后仰得更厉害,呈现卑微姿态完全暴露出脆弱纤细的脖颈。
他俯下身,粗暴地堵住那张发出轻微啜泣声的嘴。
毫不怜香惜玉地,施引山拎起他扔到床榻上,紧跟着不由分说倾身压上。
没有特意用掌心捂热,滑腻腻,散发着香甜味道的脂膏;没有安抚亲昵的湿吻拥抱;没有喷洒在殷红耳垂,低声浅笑,柔声细语的滚烫气息。
外边依旧狂风大作,分明在床榻上好端端待着,玉池微却不知自己何时站在了屋外,雨打蕉叶一般,打得他摇摇欲坠,彻骨寒意几近让他站不住脚。
玉池微不愿露怯,咬破下唇也不肯再从唇缝溢出丁点染着浓重哭腔的,堪称悲鸣的声音。
……这人竟当真舍得这般待他。
心痛早已大过身体上的痛楚。
他紧闭着眼,哽咽着,痛到极致时小肚鸡肠地把所有人都怨恨了一遍。
他恨隋阙,恨他如今惺惺作态装出一副关心徒弟的模样,他最难过无助的时候却不见身影。
恨迟安,口口声声说着最喜欢玉师兄,此下他受这等残酷刑罚时,不知所踪。
可再如何恨,都比不过怨恨施引山。
这一切与今夜的雨一般没由来的突然,玉池微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分明是面对面的姿势,他却看不清施引山的脸,眼前蒙了雾,无论玉池微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他的脸。
渐渐地,到最后痛到麻木,施引山仍然不知疲倦。
汗水泪水混杂在一起,扎得他睁不开眼,他却自虐地硬要睁到最大,想要看见施引山此时究竟是怎样的神情,又是在以怎样的眼神看待现下这般狼狈的自己,几近成了执念。
可一只手覆过来,盖住他红肿的双目。
玉池微彻底没了意识。
……
“起来,喝水。”
玉池微茫然地看着房顶,紧接着散了架的身子被人扶坐起来,施引山摁着他的脑袋靠在肩头,喂他小口喝下微凉的茶水润喉。
傀儡似的由着他摆弄,玉池微此下眨眼都觉得费劲,自然也做不出什么反抗的行为。
他靠在施引山身上,迟钝滞楞地转移视线,目光落在自己传来异样的左脚脚踝上。
那处捆上了缚仙索,另一头拴在床柱上。
玉池微并无太大反应,只是在心中冷嘲——像狗一样。
喂水时,施引山从头至尾都没有开口说话,玉池微也不再执着于要去看他的脸,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潮湿蔓延进屋内,混杂着刺鼻难闻的气味。
玉池微唇角也有伤口,施引山耐心十足地喂了他许久,直至茶水见底,才将他稳妥地放平在床榻上躺好,起身出去了。
再回来时,他手里捧着一个镂空的木盒,盒面绘着颜色暗沉的怪异图案,尚未靠近,玉池微便已能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过去不久的感受太过惨痛,玉池微难以遏制地感到恐慌,挣扎挪着身子往床内缩,带动脚踝上的锁链发出清脆响声。
施引山并不出言安抚,当着他的面打开盒子,里边赫然装着一只,指腹大小的紫黑色小虫。
方接触到光亮,原本还死气沉沉伏在盒底的小虫,振动薄翼往上飞起来,叫施引山手疾眼快夹在二指间,细长的虫足疯狂抽搐摆动。
在秽烬界垣被它咬过后,灵力全无,血管经脉爬满虫卵的记忆顿时铺天盖地涌来,玉池微蓦地瞪大眼,恐惧到了极致。
“不,不要……!”
他不想再次经历一遍“拆仙骨”的苦痛。
相比起他的惊慌失措,施引山显然镇定许多,开口说了这般久以来第一句话。
“它不会产卵,只是暂时压制你的灵力。”施引山坐在床沿,倾身向前握住玉池微冰凉的手,“我的小玉太厉害,反抗起来着实让我有些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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