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就的声音越来越小,越说越没底气。
实际上,东方沧溟已经登基,李念瑶的身体状况也好了许多,除了时将需要辅助东方沧溟处理繁琐事务外,他们三人是闲得不得了。
南宫就就是因为太闲,今夜睡不着,干脆来到桃花树下,将第四个封印解开了。反正这封印也没说必须得时将在场,唱一句歌就能完事。
可没想到时将可能是受到解除封印的冲击,心有感应,竟在半夜找来了这里。
看南宫就还在蹩脚地找借口,时将忽然单手捏起南宫就的脸,强迫南宫就跟他对视。
南宫就吓得缩了缩身子,眸中写满了慌乱:“干、干什么!”
时将盯着南宫就闪避的眼睛,沉声问:“你……为什么好似对我这副模样一点都不好奇?”
这副模样?南宫就愣了愣,什么模样?
平日总是一丝不苟束起的发丝因为匆忙出来而披散在肩上,鬓边一缕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到南宫就的侧脸。
南宫就这才反应过来,时将是在指第四个封印打破后、他出现了白发这件事!
怪只怪南宫就在上一轮与这副模样的时将几乎是朝夕相对,在时将的怀抱中醒来后,抬头便能望见时将这幅慵懒的样子,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新奇。
可对新一轮这个时间线的时将来说,这缕白发几乎是在宣判他命不久矣了,心中肯定介怀不已。
南宫就迟疑片刻,道:“我……我怕你不开心,所以就没有提起……要不你还是早点回去歇息?”
没关系的,南宫就在心中暗道,这次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活下来。
时将蹙起眉头,南宫就说的明明合理,可为何他总觉得并不是这个原因?他出现在南宫就面前的时候,南宫就分明一丝困惑都没有,就连他主动提出后,也没有再多问一句,看起来……就像早已习惯他这幅模样一般!
时将轻轻摇摇头,将脑中的疑惑埋起,道:“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方才我在梦中又看见了,你一直在找的同类,就是叁酒峰的师祖,顾柔!”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过来告诉我。”南宫就的回答并未有太多情绪波动,只扭了扭脑袋逃离时将捏着他脸颊的手掌,一心要将时将往寝室带。
夜里头实在太冷了,时将身子不好,穿得又单薄。南宫就担心在外面待久了,时将要着凉。
时将却是将眉头蹙得更紧。之前南宫就不是一直在搜寻他的“同类”,为何现在就跟忽然放弃了一般毫不在意?难道真的是因为……对他感到厌烦了,不想继续依靠他了?
时将的脚步猛地一滞,生硬地拽着南宫就停了下来。
南宫就一头雾水地抬头望向时将。
只见时将的鼻尖通红,嘴角向下紧紧抿着,眼睫轻轻颤动,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小心对南宫就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
南宫就有如五雷轰顶,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种近乎心碎的台词,可以是上官羡说,可以是司徒臻远说,但万万不能是一直高傲的时将来说。
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寂寥的冬夜,用这种落寞的表情,对他说出这么让人心疼的话啊。
南宫就猛吸一口寒气,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连忙在脑域中打开个人面板,将fourth wall 的覆盖程度调低至70。
让人窒息的负面情绪瞬间将方才的揪心覆盖而去。
南宫就拼命压下脑中的不适,稳了稳声线,故作淡定道:“……没有啊,你想多了。”
可这话说出来,竟沙哑得将南宫就都吓了一跳。
不等时将再说什么,南宫就火速垂下脑袋,直接挣脱开时将的胳膊,又道:“我看你也不用我扶着,夜深了,赶紧回去屋里睡觉吧。我也回了。”
说罢,竟直接转身,扔下时将,落荒而逃。
时将的手一下落空,望着南宫就的背影,眼角微红,竟真的没有站稳,堪堪往后退了两步。
袖炉的暖意还在,可心中似乎飘下了漫天的霜雪。
…
两人就这么一直僵持到离开大祁皇都。
南宫勿一回到修仙界便闭关了去,但南宫就还是会让尘洛洛送药到百晓山庄。时将不是没有试过亲自到妙行观中找南宫就,可每次马车都还未驶到观门口,南宫就便似脚底抹了油一般,早就溜到不知哪儿去了。
时将愈发挫败,轻叹一口气。
他不过是想在最后的时日,多看两眼心悦的人罢了。
这都……不可以吗?
元宵那夜,白雪皑皑,同药茶一起送过来的是一碗桂花赤豆元宵。
时将只身来到静室,久违地,为自己算了一卦。
…
仙盟大会如期举办。
在会场门口给十有八九会迟到的玲珑谷挖完坑后,司徒臻远悄然混入小摊市集中,寻到南宫就申请的奶茶摊位熟稔地坐下,顺便抓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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