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有人知道“鲛人”这个种族了。
而人鱼,在鲛人一族面前,不过是只仿其形不解其意的劣质仿制品罢了。
小皇帝的话说完,殿下已经沦为清晨市集一般的喧闹,“鲛人”距离他们的生活实在太遥远了,而台上……
不少人偷偷看向时砚,目光中流露不解,明明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青年,只是样貌过于出众了些,并看不出半点异样。
人对于没有见过的东西是会缺乏想象力的,时砚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不急不缓地回头对上小皇帝的视线,在他默许的目光中,缓缓抬手。
一股股水流从大殿各方涌进,在半空中不会落下,形成道道奇妙的水桥。
这一异像惊呆了众人,包括早有准备的御史大夫。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
水流在时砚掌心汇聚,遥远的水源还在不停地涌进来,但奇怪的事这些水不会乱流,都十分听话地汇集到时砚的身边,形成一个大大的水球。
水球继续变大,直到快要将时砚整个人包裹,就在这一刻,文武百官见到了他们此生都不会遗忘的一副画面。
——时砚的长发无风自起,他的一身靛蓝长袍在那一刻开始变形、收缩、化作透明。
而取而代之的,是他胸前、脖颈、乃至脸侧密密麻麻的蓝色鱼鳞。
那双眼倏地睁开,里面是一对全然不似人形的竖瞳,像是猛兽的眼睛。
而他的下半身,双腿已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由粗到细、散发着淡淡深蓝幽光、蕴含着恐怖力量的鱼尾。
那条鱼尾在水球的包裹中缓缓摆动,尾尖的分叉朝向殿下众人,宛若一把尖锐匕首,直直地刺进每个人的心中。
那一刻, 心志不坚定的人早已被鲛人迷得晕头转向,却又在时砚刻意放出的威压下狼狈跪下,深深压着抬不起头来。
李宵尘坐在时砚身后, 但也能隐隐感受到那股威压,是属于海域霸主的气势,甚至让人不敢直视。
他在这一刻才清楚,平日里时砚在他面前收敛得有多么好,对他又是多么的骄纵。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在心底蔓延, 李宵尘握了握拳,轻咳一声,及时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朗声道:“此事各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百官吓都快吓死了, 哪里还能有什么异议,见殿下一片寂静无声, 时砚嘴角勾起, 拂袖将水流褪去, 鱼尾也变回了双腿。
一日之间见到人变鱼鱼又变人, 文武百官下朝时腿都是软的, 也顾不得身边人是严党还是保皇党,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大殿。
“你说什么?”男人执棋的手一顿,难以置信地偏过头。
跪下下方的暗卫将话重复了一遍, 他能感受得到主人的怒意, 但并没有躲开的意思。
不过李宵玄到底没有冲他发泄, 只是兀自沉默。
良久, 玄一从外面走进来,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消息,看到跪着的下属, 眼睫垂下,淡淡道:“你先下去。”
那暗卫小心翼翼地抬头,见李宵玄并无不悦,才行了一礼,安静地退了出去。
玄一上前两步,像是没有注意到李宵玄的情绪一般,自顾自将桌面上的棋盘收起,摆上清淡的午饭,言简意赅:“吃。”
李宵玄看他一眼,气笑了:“本王的钱都花光了?给我端上来这个。”
玄一看着他,皱了下眉:“你在喝药。”
调节身体和心情的中药,大夫说了饮食要清淡,前三天不能见荤腥。
李宵玄偏过头:“不吃。”
一片安静。
待他再转回头时,便看到玄一自顾自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见李宵玄瞪着眼睛看他,玄一顿了顿,说:“不能浪费。”
这盘中的饭菜也就李宵玄一个人的量,对常年保持高强度训练的玄一来说,多吃这两口饭不是问题。
李宵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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