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隽言仰头,脖颈与下颌抻作一条直线,笑得神魂俱灭,生无可恋,“你打死我。”
温屿安脸皮剧烈抽搐,一拳又一拳抡过去。
拳拳到肉。
宋隽言却是一声不吭,眼底裹着的杀气、锐气尽无了。
俞念怔了好一会儿,瞅着温屿安转手去拿烟灰缸,瞬间回过神,扑上前拽他,“你做什么!”
温屿安毫不怜香惜玉,拿着烟灰缸,反手就是一掼,“你给我滚开。”
俞念眼冒金星,回过神来,半张脸迅速渗出血,“温屿安!你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温屿安转头,一双眼狰狞着恨红,“宋满的死有你一份,我恨不得现在杀了你!”
俞念吓得噤住,硬着头皮反驳,“她死是天灾,不关我的事。”
可到底存了几分心虚,语气弱了一二分。
温屿安眯觑眸,撒开宋隽言的领子,一步一步逼近俞念。
俞念一步跟一步地后退,“你干……”
话还没说完,脖子骤然被人掐住,举起。
俞念双腿蹬踢,喉咙紧得挤不出一个词,“放……”
她越挣扎,温屿安手背青筋越是暴涨。
苟茜几人进来时,恰好撞见这骇人的一幕。
何斐斐哭声惊得停住,“老钱风……”
苟茜几乎不作犹豫,冲上前去拽温屿安,“温先生!温先生!您别这样,满儿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或许是提到满儿,又或许是提及别的什么,温屿安怔了一怔,松开手。
俞念顺势跌落,捂着脖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大口地干呕。
何斐斐和陈雨不知情况,想去扶俞念。
温屿安恨声道:“是她害死的满儿。”
苟茜几人身形俱是一晃。
“是你!我就说满儿好好的,怎么突然……”何斐斐哽了一下,“我打死你!”
平常最事不关己,最冷情的陈雨,这时捞起包就往俞念身上,一边砸一边嚎啕大哭,“你这个贱人!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满儿!”
苟茜稳重,也通红了眼,满腔怨恨去扯俞念的头发,“你还我满儿!”
豁朗朗一扯,扯下来好大一把头发。
俞念痛得尖叫,反手抓回去,“人都死了,你们在这里哭丧有什么用!”
几人顿时扭作一团。
最后,俞念扛不住,抱头鼠窜,夺门而出了。
何斐斐还想追上去,被苟茜叫住了,“我们是来看满儿的。”
何斐斐脚步一滞,一口气堵在胸腔,又胀又麻,“好好的,怎么就……”
陈雨苟茜一听,眼泪都涌了上来堵住了喉咙
气氛霎时低迷下去。
温屿安喘着粗气,眼中奔涌着破碎,交织着怨与恨,“宋隽言,他们害死的满儿,但你也是帮凶。”
宋隽言身躯剧烈一颤,沉默。
温屿安又道:“我跟你说过,但凡你们伤害她,我倾家荡产地跟你们斗!”
说完,转身就走。
临出门之际,撞上赶来的阮文华。
二人对视。
阮文华脚步顿了一秒,便疾步往里走。
不过一会儿,门内传来尖锐的咆哮,又是一串混乱的响动。
温屿安听了少倾,抬脚往外走。
车门合拢一霎,温屿安神情骤然一换,“死者家属那边打点得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对不起,宝子们!前几周其实颈椎腰椎一直都很不舒服,但是没管,忍着痛地缓慢更文,结果病情堆积到前两天直接痛到了手脚麻木,压根坐不了,也站不起了,现在稍微恢复了,我会配合治疗,好好养我的颈椎、腰椎和腱鞘,然后恢复以前的更新速度。再次对不起!)
侮辱,造势
“打点好了。”李叔道,“那孕妇本来就是出意外死的,给了他们一千万,也答应他们会将后事安排好。不过……”
温屿安抬眸。
李叔踯躅道:“小小姐顶了那孕妇的身份,跟他们出国……这一路会不会漏口风?”
温屿安道:“你能想到的他都想了,你想不到的他也考虑到了。”
李叔放心了,“那边房子,月嫂、产科医生……统统都打点好了。”
温屿安‘嗯’了一声,“那些家具记得用海绵软包,免得她撞着肚子。”
李叔说:“都包好了。”
温屿安又道:“晚点你给他助理打个电话,告诉他人已经到了。”
李叔应着声,抬眸。
男人脸上毫无情绪,像镀上了一层泥制的金色面具。
李叔试探着开口:“小小姐她说……”
温屿安仍是面无表情,视线却移了过来,带着隐晦的光,“说什么?”
李叔学着宋满的语气,轻而缓地道:“让哥哥你安好。”
周遭好似一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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