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母后担心什么,朕让太子亲自去一趟岭南,这下母后总该放心了吧。
太后想举荐清王,又怕周明帝多想,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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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霜吟刚上榻,忽听到有人在轻叩窗柩。
听出其中规律,她当即穿好衣裳,汲着绣鞋来到窗边,试探地唤了声:殿下?
是我。
确定是秦靳玄,穆霜吟伸手推开窗。
站在窗外的人一身白色立领广袖蟒纹长袍,玄色大氅,束着冠,自然垂落的墨发被风一吹,几缕落在宽阔前肩,竟衬出几分风尘仆仆。
穆霜吟愣愣看他:这个时辰,殿下怎会来此?
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穆霜吟看他时,秦靳玄也在看她。
刚沐浴完,长发被她用银簪t虚拢在脑后,垂下的发尾还带着沾湿的水汽,露在外头的肌肤白里透粉,好似初春清晨沾着露珠的待放花苞。
惹人采撷。
自从他表明心迹,穆霜吟对他的目光总是无法招架。
此时也一样。
好在他似乎是察觉她的不自在,率先偏开视线。
我要离京一段时日,明日一早走,后日不能来接你回宫了。
穆霜吟微愣。
先是没想到他这么晚过来,是来跟她道别。
再是因他后半句话。
她后知后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出宫是他送,回宫是他接。
他说是顺便,现在想来,什么顺便会次次如此巧合。
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他故意为之吗?
以前他什么都不会说,她也没有多想。
而自从她出宫那日,他便再也不肯掩饰自己的心思。
这些佛经,替我烧给岑夫人。
面前突然多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穆霜吟思绪被拉回。
她接过。
忍不住又想,他为阿娘抄经,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殿下什么时候回来?转移话题太明显,秦靳玄看出她紧张,也不戳穿她。
也许你生辰都赶不回来。
那岂不是要至少一个月。
放心,就算不回来,孤也不会短了阿吟的及笄礼。
穆霜吟摇头,其实没有也没事,殿下在外要一切小心。
秦靳玄勾了勾唇:嗯。
对了,殿下带上庞护卫吧。庞水功夫那么好,留在她这里是大材小用。
出宫那日她就说过,秦靳玄坚持,穆霜吟也没办法。
现在他要离京,庞水跟在他身边更好。
他会留在京城。怕她多想,秦靳玄解释:跟你无关,孤留他在京城另有安排。
他都这么说了,穆霜吟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忽然抬起手,不给穆霜吟后退的机会,温热的指腹已经落在她脸上。
别动,脸上有东西。
穆霜吟怔住:是墨吗?
嗯。
被他指腹轻擦的地方有些痒。
穆霜吟忍不住问:好了吗?
好了。
他收手,穆霜吟悄悄松口气,心里的紧张却半点没少。
短暂沉默后,秦靳玄道:我走了,你关好窗户。
穆霜吟点点头。
他却没走。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笑了笑:关上吧。
这一次,穆霜吟迅速关上了窗。
片刻,外头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很快归于平静。
重新躺回床上,穆霜吟心跳才慢慢平缓下来。
她刚闭上眼睛倏地又睁开。
不对啊,方才沐浴时她明明仔细净过脸了,脸上怎么会有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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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皇兄明日一早就得走,大晚上的不睡觉,这是去哪儿了呀。
秦靳玄刚踏进东宫大门,殿门就传出一道调侃的声音。
福安上前接过太子殿下解下来的大氅,再吩咐宫婢将早就准备好的热茶端上来,极有眼色地带着众人退下。
殿内只剩太子三兄弟。
秦靳玄喝了口茶,从外边带回来的寒意彻底被驱散。
这话该孤问你们,该交代的事情,孤白日都已经说过了,大晚上的你们来东宫作何?
睡不着,随便出来走走。
睡不着?秦靳玄的视线落在半闭着眼睛的秦靳玉身上。
秦靳丰话刚说出口就被自己的双胎弟弟打脸,折起扇子直接敲在秦靳玉搁在桌上的手背。
秦靳玉终于睁开了眼睛,皱眉看秦靳丰,做什么?
你怎么回事,整日眼睛就没全睁开过。秦靳丰提醒他:是你说要来大哥这儿的,来了你还是睡觉,那你来干嘛?
秦靳玉慢悠悠道:我是给你机会先说几句话,省得你待会儿又跟我抢。
我是这样的人吗?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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