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想起一事儿:“郎君说要养只猫。”
喻海闻言沉默了几息。
道:“找个借口哄骗过去。”
其他人或许会以为少年提出这个请求是觉得孤单找伴,但喻海清楚少年是起疑了。
喻海光顾着想恶心祈善,却忘了少年也不是吃素的,有些人设跟他犯冲。毕竟,一个为了能养几百只猫不惜吃空饷做假账的铲屎官,怎么也不可能天生就对猫毛过敏啊!
与此同时。
少年看着被窗下食物吸引过来的野猫,以及手背悄然浮现的红疹,眸色浮现几分复杂情绪——他这具身体会畏光,但对月光有着天然的喜欢,沐浴月光也不会发病。白天被灼烧出的红斑水泡早就消失干净,可他刚靠近猫,手背不仅出现红疹还生出了痒意。
他道:“怎么也不可能养这么多猫。”
记忆碎片也没有衣衫粘猫毛画面。
他趁着随从回来前,将剩余食物丢掉,毁尸灭迹。吃力挪回床榻,躺平散发思绪。
归龙,对他撒谎,而他不清楚对方只撒了这么一个谎,还是撒了很多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几真几假。归龙撒谎的动机又是什么?
少年感觉到了迷茫。
昏沉间,不知何时陷入混沌熟悉的梦境。
周遭环境有些吵,不时还能听到不远处传来巡逻脚步声,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咦了一声:“怪哉,我昨晚就差趴地毯上找了,都没找到下半截,怎么又冒出来了?”
旁边有人道:“什么没找到下半截?”
“就这个字,昨天半夜丢了一半。”
后者道:“它们不是天天闲的没事干就干架拆字?或许是被谁拆一半藏起来了。”
“也有这可能……”
声音越来越模糊,逐渐听不真切了。
沈棠抓了抓头发抱怨:“我昨天怎么都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想着字去哪里了……”
祈善好笑道:“主上因为这事儿失眠?”
沈棠没精打采道:“就不能吗?”
她都快被这张卷轴折磨疯了。
一天天的,睡也睡不好。
偏偏还有看不懂眼色的人撞枪口。
“谁这么没眼力劲儿?”
沈棠呵呵:“你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
苏释依鲁反应过来自己被骂了,险些原地跳起来,颇有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架势。
“末将与乌州儿郎,几次血战劲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主上不说嘉奖,怎还血口喷人,岂不是寒了一众将士建功立业的心?”苏释依鲁仗着有军功傍身也是抖起来了。
沈棠冲旁边的褚杰使了个眼色。
苏释依鲁出去这一趟被砸坏脑子了?
整天阴仄仄的老登居然学会魏寿钱邕那一套撒泼打滚了?或者说,是在跟她撒娇?
这个念头让沈棠恶心得鸡皮疙瘩直冒。
褚杰:“……”
该怎么说呢……
这就是先下手为强的倒打一耙啊!
仗着主上近来运势不好,他们狠狠利用一把这个机制,几次三番截杀了本该属于大军的肥肉。苏释依鲁这一趟出门是真吃饱了,乌州军没费多少功夫就赚足了大量军功。
而这跟沈棠霉运又分不开关系。
康时越旺,乌州军这一路吃得越饱,意味着主上这边越凄惨倒霉。苏释依鲁心虚,越是心虚越要倒打一耙占领道德高地。主上不想将士寒心,便不能对苏释依鲁哔哔啥。
于是,沈棠假笑着安抚了苏释依鲁。
论功行赏的基础上又厚待三分。
帐下乌州将领腰杆子更直了。
凡事都怕比较。
他们这一路兵马分兵之后,截杀了多少敌人兵马行动?虽有损伤却都在预期之中,反观主力这边还围着石堡没打下来呢。拖得太久,久到苏释依鲁忍不住怀疑沈棠太菜。
沈棠:“……”
苏释依鲁是不是太飘了?
若非主力这边围着石堡不断吊着中部盟军胃口,褚杰这一路上哪儿吃这么多战功?
她甚至想怀疑苏释依鲁老登被夺舍了。
褚杰:“没夺舍。”
纯粹是憋屈久了难得扬眉吐气一番,现在不飘等什么时候飘?苏释依鲁还跟褚杰彻底冰释前嫌,相当于摘了孙猴子头上的紧箍咒,乌州军在康国的处境能得到极大改善。
以往乌州军一系有点风吹草动,如犯错被御史台参一本,褚杰这边都要踩上一脚,弄不死人也要恶心人。苏释依鲁心中冒火却不能跟褚杰这边的人硬碰硬。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褚杰这边不会再抓着不放了,有商量的余地。
有什么立功机会也能共享一下。
沈棠:“……和解了?”
“只是我与他,其他人我不能决定。”
同朝为臣,低头不见抬头见,更别说他俩也算有过命交情。只要苏释依鲁没有触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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