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争这还太早了,至少等主上醒来——虽说主上醒来也大概率是跟二人一起发癫,甚至癫得更厉害。顾池等人已经不敢想此事如何收场。
有再多话也只能咽回肚子。
褚无晦啊褚无晦,为何偏偏是这时候?
主上昏迷,公西仇罗杀几个在外,公羊永业跟罗三几个实力强却没什么兵权,而魏寿跟褚杰两个加起来能在战时调动康国三成以上精锐,这要是闹起来那真是要天翻地覆啊。
拦都拦不住。
【柳暗花明啊……】
顾池任由二人守着褚曜哭丧。
感慨祝祷:【希望真能柳暗花明。】
只要还没彻底发疯就还有收场的机会。
营中出了如此大事,众人只能想方设法隐瞒,不给敌人反应过来偷袭的机会。大家伙儿也不能都守在这里,只能留下一两个人轮值看守,一有消息就通知同僚。顾池昨晚跟秦礼默默大眼瞪小眼,几乎是熬着熬到天亮。即墨秋进入帐内给主上喂药,然后就听到主上张口就喊栾公义,气得顾池整张脸都开始扭曲。
为什么要是栾公义?
就不能是他顾望潮吗?
沈棠拍掌笑道:“迈过去了,迈过去了,公义要在让他快点来,新鲜热乎的圆满!”
她笑眯眯打开了营帐幕帘。
立马撤回一个步子,闭眼再掀开,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于是,沈棠脸上浮现几分惊恐慌乱,死死盯着顾池两个,紧张攥紧了拳头:“这几日是谁……怎就挂上白幡了?”
够资格挂白幡的人可不多啊!
一步至臻(下)
“中部盟军那帮孙子来偷家了?”
自己沉睡的这几天究竟发生多少大事?
“是谁死了?你们说,不用瞒着我……”
沈棠嘴上说着自己承受能力可以,行动上已经抗拒接受现实。顾池跟她相识多年,岂会不知她的小动作?原先想卖关子的心思都打消了,交代道:“这白幡是为无晦挂的。”
秦礼瞳孔不住震颤。
倏忽扭头看向身侧同僚。
不是,这话是能说的?
果不其然,顾池前脚说完,沈棠后脚就消失无踪,根本没给顾池说完下半句的机会。顾池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忍不住翻白眼跺脚:“还是这么急性子,也不听我将话说完。”
上次不听即墨秋,这回不听他。
顾池呿了声:“这可不能怪我呀。”
秦礼沉着脸拂袖:“收收你这浪荡样。”
一个“呀”的尾音荡漾得一波三折,顾池还说自己不是诚心的,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顾——望——潮——”
沈棠跑到半道就意识到不对折返回来。
她与褚曜关系紧密,不用看到褚曜本尊就能知道他是生是死。一听到白幡为褚曜而挂野,她的身体行动就快于大脑思考。待大脑转过弯来,她才知顾池戏耍了自己,折返回来要跟顾池清算。顾池却摆出一副纯粹的无辜样。
两手一摊:“恳请主上明鉴,这些白幡确实是为无晦而挂。是魏元元两个听说无晦时日无多,又是哭又是闹,非要让他风光大葬。”
还不是寻常风光大葬,那可是黄肠题凑!
能得黄肠题凑,极尽哀荣,此生值了。
“这就是感天动地兄弟情吗?兄弟还没咽气就急吼吼要将人埋了。”她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听着像是魏寿能干出来的。”
褚杰多半是被魏寿带着胡闹。
顾池:“这就是主上有刻板印象了。”
褚杰发癫程度比魏寿要强得多。魏寿有妻有子有牵挂,再怎么撒泼打滚也有个度,至多辞官挂印滚蛋,褚杰是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发癫起来连顾池都害怕,也给顾池提了醒。
待战后,真要想办法让这些同僚脱单,让官媒介绍相亲也好,让主上下旨赐婚也罢,能脱单尽量脱单!孤家寡人确实能专心致志工作,但也有个致命缺陷——没牵绊,哪天灵机一动萌生什么念头,真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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