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直接问我?他只是来接走猫的。”
“说出来又惹你生气怎么办?万一假设是真的,我总不能把他灌水泥沉进长江。”黑暗中,彼此的神色都不分明,贺明霁蹭了蹭景澄的后颈,借此表达自己的伤心,“那小猫就不能考公了,我们得养它一辈子。”
景澄抵着门扇,胸膛起伏,他的呼吸洒落在自己的后背,她感知着潮热的痒意,忽然想,贺明霁绝对是在难过的,只是总爱用开玩笑的姿态来说,内里却压抑得要命。
她不由伸手,抚摸了下他颈侧挣颤的脉搏。
一颗裹着隐晦的真心正在剧烈跳动。
景澄低声喃喃:“那就一辈子嘛,哥哥,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按在她腰窝处的手颤了下,贺明霁呼吸粗重起来,有些艰难地重复:“一辈子?”
“鼹鼠只是视力退化,听觉应该是很好的吧?”景澄镇定地嘲笑兄长。
“嗯。”
从笨蛋哥哥变成鼹鼠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贺明霁任她去笑。
高定的西服外套最先掉到地板上,领带裹着领链,吞没簌簌的声响。
幽暗的卧室里,衬衫、红裙,所有外在的装饰全部褪去,手掌循着腰线探索,划开最后的阻隔。
贺明霁慢条斯理。
他极力地克制,动作比任何一次都谨慎。
他亲吻景澄的嘴唇、心口、柔韧的小腹,取悦所有轻盈的声响。
景澄压着气声催促:“哥哥,可以了。”
她用濡湿的脸来回拱蹭贺明霁,头低低地靠在对方的颈下,贺明霁捏着她的下颌再度亲吻,含混不清地哄:“乖,再忍会儿。”
贺明霁握住景澄的手,在腕骨上印下亲吻,从这儿亲下去,让她再不能不安定地扭动。
一绺绵长的水色追逐他的指尖。
贺明霁在做菜上既天赋异禀也好学勤恳。
做一道菜是要准备很多的。
彻底的清洁。
必要的保护。
精心料理好食物的每一部分。
确保全都照顾到了,才能进行下一步。
喂饱妹妹就要靠这样认真的精神。
卧室的窗没关严,雨声到此处大了起来,潮湿的水汽氤氲满整座房间。
如同在海上颠簸航行,灵魂摇晃至不分彼此。
景澄叫他名字,叫他“哥哥”,说不清是求助还是寻求更多。
这不成调的话语于贺明霁而言胜过海妖婉转的歌喉,妖异地放大他内心所有呼啸的声音。
他孜孜不倦地回应,海浪将弥天的时刻,贺明霁埋在她的颈侧。
他突如其来地说:“我爱你。”
一霎的浪潮将景澄席卷。
她迷茫地紧攀住贺明霁的后背,贺明霁知道她听都没顾上听,张口,他咬住景澄的耳垂。
“……轻点儿哥哥……”
景澄浅浅地吸着气。
“不对。”贺明霁喉咙哽涩地抱怨,“哥哥不是要这句。”
“我想要——”
贺明霁失笑,动作没停,他腾出手,摁亮了床头郁金香式样的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并没有刺激到景澄的眼睛,因为贺明霁同时用手指捂住了她的脸,光线是一点一点透进来的。
清晰感也一点一点更深。
贺明霁挪开手指,景澄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低淡的灯光被体温烫融化了,而贺明霁的眼神少见地情绪浓烈,不含任何伪装,彻底袒露出他隐忍不发的压抑。
景澄的心跳乱了起来:“我……”
这声音被大幅度的开合淹没,于海上了无踪迹。
贺明霁觉得没关系。
他继续说:“我爱你。”
他俊秀的五官都被欲念侵染,嘴巴里说出的话却纯洁至极。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怕她听了就忘,怕她听见也不在乎,怕她又以为是他分不清亲情爱情,最好把这句话写进她的身体,用嘴唇刻下一道又一道结绳计数般的痕迹,好证明自己落子无悔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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