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哪根葱,你这身份不配见他。”
刘朋被骂也不在意,瞧见姐夫吃不下饭,他随手接过那个铝饭盒,给盖上,待会儿姐夫想吃的时候,再去食堂加热一下。
王常福躺在床上,心烦着呢,看谁都想骂。
不过,卫生院的人,不会惯着他,人家最瞧不起这些乡下来的不听话的人,里面的小护士,瞥见他不肯配合治疗,冷眼嘲弄:“床位紧张着呢,不想治疗,那你就回去呗!”
王常福被噎了一下,只能陪笑。
小护士拿着针筒抽水泡里面的脓水,给上了一些药,走出去,王常福瞧见四周没人了,立刻冲刘朋使了个眼色。
刘朋靠近问:“姐夫,你有啥要说的?”
王常福掏出一张发黄的纸,上面一个名字,和一串号码:“你出去打电话,找这个人,请他来卫生院见我,就说我受伤了,没办法去找他。”
刘朋一脸新奇:“那个人是谁,我打通了电话,该怎么称呼对方?”
“问那么多干啥!”王常福训斥一声,“你就告诉他我的名字,我的身体情况,其他一概不要多说。”
刘朋被狠瞪了一眼,吓得连连点头说好。
乖乖出去找电话,问了一路,得知院长的办公室里面有,刘朋去借用,院长大方让他打,通了之后,刘朋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王常福受伤的事说了一下。
那边的人沉吟了几秒,回道:“行,我会通知领导。”
领导?
完成了任务,刘朋抱着电话点头哈腰:“好的,谢谢你同志。”
似乎是个秘书接的电话!
刘朋用力想了想,为啥自己的姐夫会认识天北市的领导。
自己对王家的情况,了如指掌,在地方上,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但也只是个地头蛇而已,可没什么亲戚朋友在天北市做高官。
否则王常福也不可能屈居在一个厂,当了这么多年副厂长也没调去省里。
……
下午。
陈北生赶到医院来看望王常福,瞧见他坐在轮椅上,笑得像一尊弥勒佛。
两只又红又肿的脚,放在踏板上,吆喝着,要转院。
陈北生挑眉:“难道是问题很严重?医生说了什么吗?”
刘朋满脸骄傲,吭哧吭哧抱着姐夫的行李箱,悄悄凑到陈北生的耳边,故意炫耀:“咱们副厂长在天北市有关系,要去接受最好的治疗,才不要在这个破卫生院里呆着。”
王常福转动轮椅,扭头呵斥:“胡嘞嘞啥,还不赶紧过来!”
刘朋抱着行李箱,快速跟过去。
作为一起来的同事,陈北生认为自己有义务,确定老同事的安危,跟着一起把人抬上车,自己也坐了上去。
去了军区医院。
这儿病房更紧张,很多病人住在走廊,但是安排给王常福的却是一个单间。
两个警卫员把人送到这边的医院后,敬了个礼,快速离开,之后的事,不要他们操心。
没过多久,副院长赶过来,满脸笑容,仔细检查了王常福腿上的烫伤,治疗方案和卫生院差不多,态度却天差地别。
等那个副院长一走,满足了虚荣心的王常福,一阵感叹:“人呐,还是要多多奋斗,往上爬,住在大医院就是不一样!”
陈北生笑着点了点头:“说的是。”
只是眼里带了一抹讽刺意味。
王常福不放心自己的宝贝:“把行李箱给我。”
刘朋:“姐夫,你躺床上不方便,我抱着吧。”
想到老人的儿子要过来,王常福不耐烦抢走箱子,笑道:“厂长,我想休息一会儿,明天去总厂参加厂庆的事儿,得麻烦你和刘朋了!”
“行。”陈北生没过多逗留,确定了王常福身体无大碍,转身离开。
王常福看了看手表,暗暗着急,又扭头道:“你去送厂长。”
刘朋不太情愿,磨磨蹭蹭不肯走。
不过姐夫又在瞪他,他只能领着陈北生离开。
来到医院走廊,迎面而来的好几个人里,走最前面那个身穿绿色军装的男子,脸上一股凶狠之意,像沾过血,一看就不好惹。
想到这些年,战争并未结束,刘朋赶紧躲到一旁,尽量把走廊让出来,给这几个人走过去。
只是,最前面的中年男子在经过陈北生的旁边,突然迟疑了一下。
谷卫军眼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喊了一声:“前面那个小同志,你站住——”
震耳欲聋。
陈北生不解,扭头。
望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中年男子,看他军衔,不低,可自己并不认识对方。
谷卫军眼里全是打量,绕着陈北生转了一圈
像,特别像!
这眉眼,鼻子,嘴巴无一不像。
陈北生好脾气站着,任由这位首长打量,刘朋吓得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喘,好恐怖,像在盯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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