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无名门,灭门之仇,想必那位门主不会就这么算了。
忙了两天,中秋的热闹也没能赶上,陆惜月回了一趟大山村,与陆母交代两句,便将全部心思投到点心铺子之中。
经过秦也一事,纵然只是短短两天,谢之洲发现萧云珩说的没错,陆惜月的确与从前大不一样。
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亦或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想法浮出心头,立刻就被他否决,容貌外形还是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另外一个人。
他跟着萧云珩外出采买,听他说那些生意上的事,斟酌许久缓缓开口:“大哥,你有没有觉得,陆惜月的变化太大了。”
这才多久,她就从一个彻彻底底的女纨绔变成了个会经商,会治病,甚至还擅于谋略的姑娘。
谢之洲直觉不大可能,偏偏事实如此。
萧云珩想到初到此处陆惜月同他说的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之洲,国公府被抄家流放,与宁王府是一样的境况,你觉得,这样的情况,她还能做从前的纨绔吗?”
抢生意
谢之洲凛然:“自然是不能的。”
萧云珩点点头:“人遇到事总归会发生变化的,如今她和她的母亲相依为命,自然要撑起门户。”
这也是他给自己的疑惑寻找到的答案。
况且,陆惜月外祖家有一位早亡的舅舅的确是会医术,陆惜月年幼时又曾在那儿住过很长时间,会医术也不算奇怪。
谢之抿起唇瓣,眼中划过了然的神色,“大哥说的也对。”
话落,长他两岁的青年语重心长的对他道:“所以,你日后莫要针对人家一个姑娘家了。”
“大哥,我没有。”他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萧云珩却没再与他说话,付了红豆的银子给店家,拎着一袋子红豆上了马车。
谢之洲紧随其后,“大哥,给我拿吧。”
他好歹也是宁王府的世子,没想到来了这儿,居然被陆惜月当小厮使唤。
萧云珩没所谓的上了马车:“这点活我还是能做的。”
谢之洲撇撇嘴,有些不满:“陆惜月就不能雇两个小厮干这种事吗。”
买东西也就算了,还整天拿他做车夫。
听出他话音中的情绪,萧云珩微微蹙眉:“之洲,我已经不是什么王府的世子了,况且,没有陆惜月,就没有如今的日子,她为铺子忙的脚不沾地,我能帮一点是一点。”
谢之洲到底还是年纪小,被淮安侯夫人金银堆出来的,只懂得战场上的事,脱离了边疆,脱离侯府,寻常百姓的生活哪里是他明白的。
“话是这么说,可你们铺子里有的是伙计啊。”谢之洲面露不解。
“若铺子里的伙计出来采买,铺子怎么办。”萧云珩看着他。
谢之洲一时语塞。
萧云珩接着道:“这里百姓的生活艰苦,你不懂这些很正常。”
上了马车,两人往自家铺子里去。
穿过最密集的人群,谢之洲沉默许久后问:“大哥难不成要永远待在这里。”
他是宁王府的世子,身上背负着王府灭门的血仇,这些他都忘了么。
萧云珩自然没忘,一刻也不敢忘。
青年勒着缰绳的骨节微微饭菜,唇角紧绷:“在羽翼未丰之前,我只能韬光养晦。”
“……我明白了。”谢之洲叹口气,他有些急了,险些忘了他武功尽失。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王府世子如今赶着马车,甘愿沦为铺子里的车夫,谢之洲紧锁眉头,一时间情绪复杂。
大哥说的不错,他似乎是有些针对陆惜月了。
如果今天他不是再帮陆惜月迅速,而是任何一个好心人,他又怎么会生出这种疑惑。
思及此,他轻舔薄唇,心中生出几分愧疚。
既然陆惜月变好了,他也是时候改变自己的态度了。
两人回到七品香斋,却发现平日里客似云来的铺子冷清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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