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怪,一个带伤的女子,就算是比他们先一步上岸,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穿过这片山。
杀手门门主凝起眸子,骤然转身。
江的另一边林木高耸,站在甲板边上隐约能瞧见其中蜿蜒曲折的小路。
杀手门门主闻言笑了,真是大意了,不论是从前的纨绔陆惜月,还是如今的女商户陆惜月,都不是寻常女子。
他召来十多个手下,指着对面的林子。
“沿着这条路找,她一定是在回琼县的路上。”
一众手下应身,飞身跃入江水之中,脚尖轻点,身影恍若蜻蜓一般点在水面上。
林子里,陆惜月手腕胀痛,被伤的左脸也肿了起来,她甚至不敢大口喘气。
手轻抚过伤口,只是略微一碰,就像是撒了盐珠的水泼水上去,疼的她脸色发白。
一夜没睡,又游过水,受了寒气,她脚下的步伐越发的沉重。
没入林子,顺着小路一路搜查的杀手们很快发现了野草上滴落的血珠。
“看来就是这条路没错了。”杀手捻着枝叶,冷声道。
身后众人闻言,立刻飞了出去。
惊鸟从头顶飞过,陆惜月陡然回头,不远处一个戴面具的杀手正往这边来。
她面上一惊,当即往林子里头走,寻了个粗壮的树干掩护。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路的树梢枝叶被打断,听声音,只怕不亚于十人。
她屏住呼吸,几乎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很快,那十多人往前走,没有发现她藏身的地方。
过了一会,陆惜月躲在树后探出头瞥了一眼,那些人已经走远了。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捡起一根树枝,撑着身子,准备往林子里面走。
真没想到杀手门门主这么快就发现她走了另外一条路,如今这情况,琼县她暂时是回不去了,这条小路上都是杀手门的人。
为今之计,只有在这里等一等。
她只迈出了一步,头顶忽然掠过刺眼的寒光,冰冷的长剑铮铮没入她身后刚刚靠过的地方。
剑锋抵着她脖子,只稍微偏心一点点,就能立刻要了她的命。
陆惜月惊出一身冷汗。
“陆姑娘,请。”
戴面具的男子从树上跳了下来,看身形是先前看着她方便的那个杀手。
他将长剑从树上轻松取下,声音沉沉。
顷刻间,方才离开的十几个杀手忽然聚齐,围在她身侧。
陆惜月不甘心的咬了咬牙,把木头棍子丢出去,跟着杀手们回到船上。
十月初旬的天气不算太凉,头顶太阳又好,本该热热闹闹的街道上此刻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不敢轻易出门。
衙门的人已经在街上搜了半天,挨家挨户的搜,据说是有人家丢了东西,盗贼就藏身于琼县,就是通缉榜上的那个江洋大盗。
衙门这次动静大,连平日里与县令交情好的几个商户人家都没放过,惹得大家伙人心惶惶,压根没有人敢再出门。
陆母已经大半天没见到陆惜月与萧云珩,专门来到赵品谦的府上,正撞见要出门的阿水。
“陆夫人,您怎么来了?”阿水见到陆母,恭恭敬敬问。
毕竟赵品谦和陆惜月是结拜的兄妹,陆夫人就相当于自家注意的干娘。
“怎么今日没见到云珩与品谦,月儿也没来铺子里。”
平常这个时候,陆惜月上午在露华浓里,下午才会去七品香斋。
如今天都快黑了,她专程去去七品香斋看了看,想提醒自家姑娘注意安全,最近少出门。
不曾想,连人都没有见到。
听她问起陆惜月,阿水愣怔片刻,随后道:“我们公子与萧相公,谢公子和陆姑娘去康县啦,怎么他们没同你说吗?”
这是他们主子临走时特意吩咐的,倘若陆夫人来问,就这么答。
“康县,他们去康县做什么?”
“好像是谈生意去了,具体如何,小的也不知道。”
阿水应对自如。
陆母懵懵懂懂点头:“他们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得要三四天吧。”
陆母恍然,没有再多问。
这些年轻人会折腾,生意上的事情她一概不知,不过康县好啊,比琼县安全的多,在那儿避避风头,等衙门抓到江洋大盗回来也好。
她稍稍安心,叮嘱阿水:“等她们回来,还请你立刻通知我。”
阿水点头笑了:“这是一定的,夫人客气了。”
瞒住了陆母,等人走后,阿水松了口气,立刻把消息告知在江岸边寻找船只的赵品谦等人。
夜晚的江水上风声大,入夜之后各家各户也早早睡下,船只行过声音又小,基本上注意不到。
早在天色还沉黑的时候,杀手门的船只就在琼县之外停着。
陆惜月被关进了之间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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