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月将瓷瓶装起来回屋。
夜幕四合,窗外落了一地的雾气,两道人影悄然无声的从府上飞了出去,直奔赵天斳名下的花露铺后院。
萧云珩带着陆惜月,轻松的避开了守卫和下人,纵身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院墙里。
借着月光指引,二人很快找到了赵天斳制香露的房间。
与陆惜月想的差不多,巨大的蒸馏器是仿造她的制作,只是中间的连接处少了一根管子,所以才导致赵氏花露铺的花露味道杂乱。
两人分头行动,调制并且分装好的花露箱子里,找到了标有梅花字样的香露。
萧云珩将箱子打开,扑面而来的梅花香瞬间将他淹没。
花露是香的,给人的感觉却并不舒服。
“找到了。”
他轻声唤了一句。
陆惜月应声走了过来,借着月光看清光影斑驳的花露,唇瓣扬了起来。
“只怕赵天斳永远也想不到,他想要用在我们四季春话路上的东西,最后会用在自家的花露上面。”
少女眼里是狡黠的笑意,萧云珩帮着她将所有的梅花香露打开。
琉璃瓶口并不大,瓷瓶里的粉末不多,也没法儿将所有的香露都损坏。
陆惜月只投了最上面一排的花露,然后将其与打乱。
夜深人静,看守的小厮离的并不远,二人轻手轻脚,尽管用的时间久了,也不会遭人发现。
待到东西投好了,将箱子盖上恢复原样,正准备离开,陆惜月忽然伸手拉了男人一把。
“等等。”
萧云珩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
少女重新走到了制作花露精油的蒸馏器前面,将别着头发的发簪扯了下来。
没有发簪的支撑,墨色深黑的长发倾泻而下,直直落到腰际。
“这是要做什么?”萧云珩抚着少女的秀发,有些不解。
陆惜月弯唇,牵着他的手走到蒸馏器最近的地方,“给赵天斳准备一份大礼。”
萧云珩很快就明白这份大礼说的是什么了。
陆惜月把发簪塞到萧云珩手中,指挥道:“你用这个在上面戳一个小孔,注意不要太大,维持好力道。”
萧云珩会武功,下手不会太重把整个蒸馏器损坏。
握着还残留少女指尖温度的发簪,萧云珩唇角的弧度扩大了些。
不得不说,她这个恶劣的性子,倒是和京城中传闻的一样。
偏偏不把整个蒸馏器破坏了,只捅出这么一个小窟窿来,让人轻易发现不了。
待到下次开始提取花露的时候,工人就会发现东西有损坏。
琉璃制作的蒸馏器可没法儿修补,这么一大个,只能废弃了。
这还不止,连带着里面放进去的花瓣也没用了。
笑归笑,她的吩咐,还是要照做的。
手腕上稍微用了点力气,发簪的尖头就刺破了蒸馏器的底端。
不过绿豆大点儿的破口,连个裂口痕迹都没有,就算是四五个人围观,只怕也发现不了。
拿回发簪,萧云珩挽着她的头发,试图将头发别回去。
然而,平日里执剑能杀四方,空拳也能退敌的一双手,此刻梳理着长而柔顺的头发,手指像是打了结一样,怎么也拢不住头发。
感受到对面男人生出的不满情绪,陆惜月抬手敲了敲他胸膛。
“不弄了,先回家吧。”
待在别人的地盘破坏东西,还慢条斯理的在这儿挽头发。
赵天斳知道了,大概会气死吧。
萧云珩绷紧了唇瓣,点了点头,随即一手揽住她的腰,翻出窗户,身姿灵巧的飞了出去。
两人回到家里已经是后半夜。
萧云珩还在和她的一头长发做斗争。
透过铜镜,陆惜月能清楚的看见男人一张俊脸板着,好像她的头发犯了什么罪一样,一定要把它们绳之以法。
她无奈笑笑:“真的不用挽了,反正都要睡觉了,明天我自己来就好。”
萧云珩泄了气,把发簪放回桌上,手搭在她肩头,与铜镜里的她对视。
“平日里见你挽头发明明挺简单的。”
男人长身玉立,高大挺拔,此刻话里话外竟满满透着委屈。
陆惜月笑容更深了。
“我从小就看人梳头发,当然简单了,你们男人的头发都是用冠,与我们不一样,你不会很正常的。”
“我得会挽头发。”男人正了神色,认真道:“日后你的头发,都由我来挽。”
陆惜月眼中波澜涌起,撩动起不寻常的心跳。
她笑吟吟点头:“好啊,不过给我挽头发,可不能只会一个样式。”
萧云珩心下微动。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直面的回应关于日后的事。
花露臭了
次日一早,陆惜月与萧云珩还是照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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