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年,他这个侄子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从前恣意张狂,如今变的内敛许多了。
相比于将近两年没见的侄子,外头查的还是他家的事情,惠帝更想看看传闻中,名声极为不堪的国公府千金。
要说做皇帝的就这一点不好,每日都闷在宫里,许多趣事儿都只能听一耳朵,亲眼看不着。
大殿之内寂静无声,偶尔吹来一阵风撩起殿内的轻纱窗帐,头顶属于帝王的目光落在身上,陆惜月低下头,脊背却挺的笔直。
原主的性子注定了她是个恣意随性的人,这倒是能替她省去许多麻烦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惠帝才堪堪收回目光,淡淡传来内侍:“赐座。”
这一个两个的头埋的这么深,他连脸都看不清。
“谢陛下。”
二人齐齐行了礼,才是站直身子,待到内侍端来两把椅子,才是落座。
这回,惠帝倒是看清这小姑娘的长相了。
嗯,人比花娇,姝色倾城。
不对啊,他记得老国公黢黑来着,怎么生了个儿子长的俊,连孙女都这么标志。
许是殿内安静的有些久,周潍大着胆子看了惠帝一眼,发现陛下一直盯着国公府的小姑娘瞧,适时低声提醒了句:“陛下。”
惠帝这才回过神来,想着方才想远了,正神道:“这几日在京中住的如何啊,听说你们回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刺客下毒。”
“回陛下,罪臣能回京已是陛下开恩,不敢妄想能像从前那般,至于刺客下毒一事,罪臣还不知凶手是谁。”
萧云珩站起身,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
陆惜月静静看着,暗道他比自己还会做戏。
“是么,出去了两年,你性子倒是变了不少。”惠帝眼眸深深,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萧云珩低下头,嗓音黯然:“罪臣是流放之人,自然不敢与从前相比。”
青年态度谦逊,更带着几分卑微,这倒是令惠帝心里不得劲起来。
说起来,他这个侄子也挺惨的。
武功也被废了,当初被丢到那么远的地方,他还怕他活不下来呢。
好在如今是好生生站在这儿了。
他对不住自己的兄弟,可不能再委屈自己的侄儿了。
当然,这些话是藏在心里的,现在虽然能断定宁王府是冤枉的,可还有罪魁祸首没有查出来。
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成了,你坐下。”他挥挥手,目光落在了另一旁的少女身上。
啧啧,国公府的小姑娘本事挺大啊。
在京城的时候上能调戏小郎君,下能一人战十几个小姑娘,出了京城,还开起铺子开了。
天晓得他从派出去的探子口中听到陆惜月的事,眼珠子都要瞪圆了。
咳咳,帝王的威严还是要好好保持的。
“你就是陆惜月?”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这种话当然是说不出口的,穿出去叫人怀疑他这个皇帝不正经。
陆惜月起身,道了声“是。”
“朕听说你前两日带着侍卫上街买烧鸡了?”
小姑娘胆子真大啊。
听到这话,陆惜月不由一愣,惠帝这话是什么意思,要问罪?
可听这语气,不像啊。
“回陛下,当时府中什么也没有,夜里风凉,民女的母亲体弱,民女不得已才这么做的,请陛下恕罪。”
不论是什么人,到了九五之尊面前,也只有低头的份儿。
更何况是她。
“孝顺是好事啊。”
惠帝点头应了这么一句,也听不出是喜还是怒:“当初朕替你和萧云珩赐婚,你可有什么想法?”
此话一出,不只是陆惜月,连萧云珩和周潍都愣住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陛下为何旧事重提。
想法?
陆惜月能有什么想法,原主当初得了这么个大美人,都要乐开花了。
摸不透这位帝王的心思,她诚然道:“民女觉得很好。”
周潍愣了愣。
惠帝也有些意外。
“那你倒是说说,好在哪里啊。”
惠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一旁的周潍险些没稳住面上神情。
陛下问的是什么话,人家小两口之间的事,问那么细致做什么?
莫不是,不满意这桩婚事,打算帮宁王世子重新挑一个世子妃!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夫君生的好。”
殿下的少女脆生生答了这么一句。
惠帝眨了眨眼,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生的好,是他以为的那个面貌好么?
这般想着,他飞快瞄了自家侄子一眼。
青年面若冠玉,眉目如星,身形修长高大,并没有因为过分精致的面容而显的阴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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