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了闻泥土,二人先是一愣,只觉得奇怪。
这泥土,似乎并没什么异常。
陆惜月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从章太医带来的药箱之中找到了装有珍珠粉的瓷瓶,打开盖子,倒在了泥土上,搅拌均匀。
很快,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奇异的香味,与她之前在云妃宫中闻到的略有不同。
两位太医的脸色骤然变了,立刻捂着口鼻将湿水的帕子盖上。
“这东西,是从何而来!”
二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萝芥花十分难寻,价值万金,即便是太医院,也不过只有一株保存完好的萝芥花干。
两人都是行医治病几十年,尽管医术达不到神医的境界,在这大夏朝也没有几人能比。
与珍珠粉搅拌之后能产生这种奇异香味,不对,准确的来说,是珍珠粉的味道与萝芥花的香味综合之后,才会产生这样的味道。
“二位可是想说萝芥花?”陆惜月问。
章太医与陈太医不约而同的点头,“这萝芥花能令人心神紊乱,无色且几乎无味,吸入不需多少,便能发挥极大的作用。”
太后冷冷睃了惠帝一眼。
惠帝眉角透着冰冷,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凌厉的目光落在那盆泥上,竭力克制的怒火几乎要冲破束缚。
云妃竟然真的要害太后!
他视线掠过被青年牵着手的少女,眼底幽深冷肃。
并不只是太后,还有这两个小的。
云妃想做什么?
惠帝忽然想到之前杀害大理寺卿的凶手一直没有落定。
她这么急着要除掉萧云珩肚肚,莫非当年的事与云妃有关?
“好了,你们回去吧。”太后遣退两名太医,冷眼瞧着皇帝黑沉的脸色。
“陛下。”萧云珩上前,面容冷峻,湛黑的双眸戾气涌动,气势骇人:“王妃与云妃娘娘无冤无仇,却要遭此横祸,若非是王妃及时察觉,此刻必然已经酿成大祸。”
他低头对着皇帝一拜:“还请陛下为王妃主持公道。”
太后也跟着道:“皇帝,证据确凿,难不成你还要护着云妃?”
惠帝面色一凛。
“自然不是,母后放心,你也是。”他不悦扫了青年一眼。
索要补偿
萧云珩眉目轻敛,没有说话,脊背却在惠帝的视线下挺的更直。
惠帝沉吟一声,手落在桌上,握成拳后又松开。
“来人啊,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废黜云妃位份,降为选侍。”说到此处,他顿了顿,思考着云妃,不,是云选侍接下来的去处。
昭蓝殿是不可能再让她住了。
不管云妃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陷害陆惜月也好,还是扳倒萧云珩也好,试图伤害太后这是不争的事实。
关于云选侍与大理寺卿被害一事是否有关,这关系到皇家的颜面,牵扯众多,绝不能拿到明面儿上来查。
惠帝心中有了决断,与云选侍往日的温情相比,当然是皇室的脸面,帝王家的权利更加重要。
“那便终身幽禁……”
“皇帝。”
太后忽然开口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云选侍这么多年侍奉你也算尽心,还替皇室诞下了龙子,也算是有功之人,便不必让她后半生凄苦吧。”
惠帝闻言,心中恍然。
不错,云选侍再怎么有错,也替他生了一个儿子,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得给云选侍留一个体面。
太过刻薄的惩治,说不准会让有心之人趁乱造势,指责他丝毫不顾念往日情分,无情无义。
作为一个帝王,他要考虑的太多了。
“那便听母后的,不过昭蓝殿她断不能住了,就迁居宣若阁吧。”
帝王嗓音微凉,如冰珠坠落。
大殿中的众人听着,心中不免唏嘘。
不过短短半日的时间,昔日恩宠不断,二殿下被贬为庶人都没有遭受牵连的云妃娘娘就成了位份卑微的选侍,还要去宣若阁那种地方住。
宫里上下谁不知道,宣若阁与掖廷不过一墙之隔,是这宫里除却冷宫以外,最荒凉的地方。
云选侍被打发到这种地方,日后只怕永远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小宁王身边备受爱护的陆姑娘。
萧云珩默默握紧了陆惜月的手,墨黑的长眉下,杀意悄然闪过。
他不会放过任何伤害陆惜月的人。
云妃——
太后似乎很满意惠帝的处罚,拧起的眉心逐渐松缓。
惠帝看了太后一眼,怅然叹出口气:“让母后为儿子操心了,都是儿子约束不当。”
看着难得对自己低头的惠帝,太后有些意外,“你是一国之君,每天忙于政事,有疏漏也是正常的。”
母子二人交了两句心,这场风暴眼看着就要结束,萧云珩往前一步:“陛下,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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