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杂物,略微整理一下,还能遮挡夜霜,勉强能在这儿过夜。
铺好碎板与地砖隔绝开,把旁边折了好几个角的草席盖上去,陆惜月把银子踹进怀里,靠着墙,双手环胸就这么闭上眼睛休息。
头顶月色皎皎,周遭还有蝉鸣声,到了这儿之后,她还是头一回露宿在大街上。
想想到处才到这儿,被流放的路上还有人说话作伴,到咯流放之地还有个破草屋遮风挡雨呢。
约莫一个时辰后,趴在地上的女侍捂着脑袋站起来。
屋子里空荡荡的,后颈脖疼的厉害,她伸手去摸,摸到了满手快干涸的血渍。
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一闪而过,她猛的怔住。
坏了!
女侍走到窗口,伸手捞起了被撕碎绑成绳索的床单被罩,暗骂了一声,立刻夺门而出。
“人跑了!”
拢紧了亵衣的领口,月光下青年的脸色渡上了一层银色的冷光。
女侍跪在地上,低头认错:“是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惩罚。”
戎玉没说话,沉着脸大步跨出了房门,来到先前陆惜月住的地方。
窗户大敞,地上都是是从被套里掏出的棉花,窗台上的布绳栓在了床头,坠到楼下,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女侍跟着进来。
“怎么回事?”惊讶过后,戎玉疑惑问。
陆惜月已经服用过迷药,按理来说不该有力气逃跑更别提是在女侍的眼皮子底下。
“陆姑娘骗属下要小解,让属下去拿便盆,属下不曾怀疑,谁知转过头,就挨什么东西扎在了脖子上。”
女侍憋屈道。
戎玉看到了丢在角落里的铁钩,是帐幔上原先有的。
他眯了眯眸子,薄唇微勾,笑意凉凉。
“是那碗粥饭。”
倒是他大意了,以为陆惜月被吓了软筋散,一碗最正常的粥饭罢了,不会出什么岔子。
可陆惜月的医术十分厉害,想必那粥饭里必然有什么东西能令迷药失效,否则无法解释她身上的迷药为何没有作用。
“带上两个人,立刻去城门口,她身无分文,没法儿在城中久留,必然会等天亮,寻机会出城,只要是身形与她相似的,都检查一遍。”
陆惜月何等聪明,必然知道他会派人到城门口把守,是以,会改头换面也说不定。
容貌可以变化,身形可改变不了。
女侍听着,摸了摸身上放钱的地方,犹豫了瞬道:“殿下,属下身上的银子,被陆姑娘拿走了。”
她只剩下二两银子了。
凌厉的目光顿时落了下来。
女侍低下头,脊背上冷汗连连。
“多少钱?”
“大概,二,二两银子。”女侍面上闪过尴尬。
戎玉:“……”
他还以为有多少银子。
不过,二两银子也足够一个寻常百姓过上将近一个月。
陆惜月没有住宿的地方,若是用这二两银子住店,也就能住三四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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