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躲起来了。
“佛子,给我个痛快吧,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要怎么收债?”施霜景握着玻璃杯,不好直视佛子,只能盯着茶几。
“我所想的是,我可能还没有替你完全实现愿望,例如经济的宽裕,而且你明确提过考试。这就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那有没有什么中途取消的办法?”施霜景在心里猛拍反悔键。
“没用,我为你破了重戒,这是我们不得不纠缠的第二重原因。”罗爱曜说,“正因为如今你的因果不再清白了,且也与我的五欲有关,所以我要过来亲自验证。这是我的自证法。”
三十多度的梅酒下肚,施霜景脸热呼吸也热,更加听不懂。佛子说话有种讲经的气场,像老师,施霜景一听就准想睡,这是学渣的自我修养。
“佛子,你为什么要破戒?干嘛为我破戒?”施霜景揉揉喝红的眼睛,浅揉两下就发疼,酒意上头,施霜景也开始下意识找猫。
“这是第三重原因。”佛子笑道,“因为这戒不得不破。我守戒千年,未有奖赏,就连镜花水月的虚境都化作一潭死水。现在重新扰乱,我才有新的突破。我的估计没错。我一破戒,古坛场便开了。”
到这里真的听不懂了。施霜景好绝望。
之后再聊什么、想什么,对施霜景来说也是一场带酒气的镜花水月。信佛之人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罗爱曜好像除了不偷盗和不妄语,其他都做了。好一场对佛门之人的幻灭。这还能叫佛子吗?施霜景都不知道是多少次发出这般感慨了。
施霜景躺进事先开过电热毯的大床,缠绵软榻,受被子一掩,呼出的热气就更是氤氲满脸,皮肤在睡衣下热烫发痒。玉米那只小猫呢?唉,管不了这么多了……
身侧一沉,施霜景无力转身,继续侧卧着。施霜景没有喝醉过,他平日里酒量很不错的,啤酒和二锅头混喝都能顶得住,今天喝那么醉,可能是有逃避的意味吧。可惜喝醉和睡着是两回事,脑袋闷疼,反而难以进入真正的沉眠状态。施霜景半睡半晕,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腰上搭了一只手,但没有不适感,施霜景很快就适应,不当回事。
那只手轻轻抚摸施霜景的腰侧,从腰侧到腹侧再到小腹的皮肉都如此平滑好摸,能摸出肌肉的纹理,深深浅浅的沟壑。确认施霜景不反抗,那只手就从抚摸腰侧挪至抚摸小腹,从肚脐到小腹下方有些幽深处。
喝过酒而发烫的身躯替人暖手,罗爱曜很是玩味地抚摸着施霜景清醒时绝不会任他摸的地方。他不进一步做什么,就只是感受活人的热度而已。施霜景的小腹里还装了第二套器官,一套生育器官,所以腹肌顺延到此处却有些脂肪的手感也很正常。施霜景竟然能把自己喝得这么醉,罗爱曜也没想到。
施霜景侧躺,罗爱曜便撑着脑袋也侧躺,两人没有后背贴前胸,中间隔了掌心宽的距离。罗爱曜是在熟悉施霜景的身体,同时也是在适应他这具千年不死是为佛贼的身体。总觉得上次的破戒又完全不作数了,一场预演似的。
手没有继续往下,摸够腰际和腹部,就绕回来,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施霜景的后腰。正旖旎着,床尾忽然轻轻一坠,罗爱曜看过去,发现是那只橘猫玉米终于敢现身了。
它勇敢地跳上床尾,与罗爱曜对视,玉米浑身毛发微炸,它很犹豫要不要靠近。罗爱曜觉得好笑,侧回头来,不再和猫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儿,床上这一轻轻的重量一步一步挪到施霜景那侧,不敢靠近施霜景的上半身,只好缩在施霜景的脚边睡了。
第二天,施霜景头痛欲裂,闹钟催命一样地响。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坐起来,一转身,和另一张熟睡的脸面对面。
这下他醒了。
原来这就是包养吗?好陌生,陌生得像是和人谈恋爱、上床、同居一样。包养和谈恋爱的区别到底是什么?谈恋爱有时还不给钱呢?施霜景好懵。他手脚并用地爬下床,不敢惊扰罗爱曜,幸好这人睡着的时候像个谪仙,面相很好。
施霜景溜回客厅,见到茶几上完全喝空了的梅酒酒瓶。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施霜景发现窗户竟然没有关,幸好他在防盗栅栏上围了铁网,不然玉米跳窗就不好了。施霜景走向窗户,却发现地上有几枚白色冥钱,跟古代的铜钱一样,外圆内方,只不过是白色纸钱做的。施霜景一一拾起它们,去关窗时才发现楼下搭了丧事的棚,大清早天还没亮就已经渐有人声。
不对啊,他家的栅栏铁网连猫都能拦住,没道理拦不住这几张纸钱啊?这纸钱是哪来的?
施霜景又忐忑又心安。忐忑是因为不知道又会碰上什么事,心安是因为……床上躺着一位应该可以暂时靠一靠的金主。应该可以靠一靠吧?施霜景已经不记得前一夜他们到底聊了什么,但他还有印象,佛子自己好像是主动要入局。
这几枚冥钱不好乱放,施霜景将它们摞好,用酒瓶压住。餐桌上还放着佛子带来的木盒,四四方方的,施霜景不打算擅自打开,只抱起木盒打算放在地上,不要影响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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