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他……你……你……”
“其实你很喜欢他,对吧?”
“也对,”他勾起讥讽的笑,“他什么都有,家里也有钱,长得也好,说不定还要继承他爸的公司呢!我算什么?”
他用力抓紧简安的肩膀,骨节因为用力泛白。
“简安,我算什么?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她喘着气,等后脑的痛楚散去。再睁开眼,看到宋远洋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她冷静说,“我只是觉得,出轨这种事,肯定是有伴侣的人肩负更多的责任。毕竟有伴侣的人也有义务。要是睡过谁就代表爱谁,唉,”她轻松地叹口气,露出天真的神色,眨了眨眼,那天真叫他恶心,“那我的爱未免太泛滥了吧?”
“简安!”宋远洋怒喝。
简安望着他的脸,竟然轻轻地笑了。
那笑声清脆。她的眼眸中闪动着是惊讶,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事物。
“宋远洋,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宋远洋惊得松开手,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嫌恶地说:“你在胡说什么!”
简安赏玩着他的怒意,“不是说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吗?你一定是爱我爱得不得了,所以才会被爱障目,所以才根本没有发现我是怎样一个恶心的女人。”
简安今天的一切表现,宋远洋都很陌生。他看着悠然含笑的简安,为她的厚颜无耻惊得退后一步。
简安歪着头,一番苦恼的神情,“照你的说法,我是先后勾搭哥哥弟弟的女人,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嗯……你怎么就会觉得光靠你一个人就能满足我呢?”
宋远洋神色震惊,他嘴唇嗫嚅,那个词停在唇间:“你……你这个……荡……”
简安淡定地替他说出了那个词。
“荡妇。”
可她的神情是坦荡的,显示她并没有因为被说成是荡妇感到羞愧。
“所以你要怎么报复一个出轨的荡妇呢?”她粲然一笑,“要打我呢?还是骂我呢?还是……”
他浑身都在哆嗦,被简安震惊到不能顺利思考。简安轻巧抬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还是想杀了我?”
宋远洋打了个寒噤,想收回手。可简安的脖子像是有磁性一般,他的手被牢牢吸附。
简安的眼神明亮,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事。
真是有趣。
女人之间,正室打小叁也好,还是女人之间争来斗去也好,这些事惯常被搬到台前,时间过了几千年,今天的人们总算是意识到,哦原来女人也是有攻击性的啊!于是他们成群地围观,好像女人展现出攻击性是多么新奇的大事。他们像是看动物园的动物那般,看待女人之间的斗争。于是女人的斗争被翻来覆去地提,不止被提,还要一遍遍地把女人拆开了,揉碎了地讨论,她们那些行为是错误的?还是正确的?总是女人被讨论。可在对待配偶这件事上,男人的反应也许要强烈得多。过去女人要是出轨,要面临的不只是来自一个男人的惩罚,一个男人有家族、社会来帮他出面,处理掉那个胆敢出轨的女人。即使到了现代,要是什么新闻提到什么男人的伴侣出轨,自有男人成群结队跑过去,“打她打她!打得好!”,诸如此类的言论也许会充斥在新闻周围,也许他们会提到应该连那个奸夫也打,但他们会惧怕男人的力气,男人的武力,于是连处理奸夫这件事的分量似乎也变得轻了。人们一遍一遍讨论着女人的攻击性,可男人的攻击性可要强烈得多,一个男人要是生起气来,说不定两国遭殃。可人们却很少谈论雄性生物的攻击性。
简安了解宋远洋的作风,也知道他在父母的教育下向来不以打女人为荣。可听听,“不打女人”,那像是一种怜悯,站在高处的人时刻彰显自己的力量,他们怜悯站在低处的人,所以才会有那条准则。如今是讲究法治文明的现代社会,可男人要是“不打女人”,那可是值得特地发一枚奖章来表扬的!好似其他的暴力行为都能以其他理由成立似的。
那不外乎是在展现他的力量,展示那是他自我约束的成果,而只要他愿意,这条准则,他随时都能推翻。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
他的手现在放在她的粗短的脖子上,她没有害怕,没有畏惧,只是含笑看他。那些愤怒也好,潜藏在后面的威胁也好,暴力也好,在那灿烂的笑容面前,似乎失去了力量。
可她的眼神很冷。
简安的眼神很冷,如一把冰做的刀,狠狠插进他的气管里,痛得他无法顺利的呼吸。他在那注视中生出一股寒意,哆嗦着放开了他的手。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因为情绪激动,头晕目眩。眼前冒出凌乱的金星,他身形摇晃了一下,像是要晕过去。简安扶住他的手臂。他不得不倚靠在简安身上,借一下她的肩膀。
“简安,”他痛苦地问,“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他曾经那么憧憬他和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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