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郁白轻声说。
夏序怀没回答,拿了张湿巾递给他,让他擦脸擦手。
校医从里间出来又检查了一下郁白的情况,说:“平时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好像有点营养不良。”
“我没有。”郁白回答得太快,夏序怀瞥了他一眼。
郁白撑着一股气,缓慢呼吸。他其实很容易脸红,有时候被陈凭他们逗笑了,就能从脸红到耳朵,然后被他们惊奇地围观。所以平常郁白都会努力忍着,尽量不让别人发现他容易脸红,觉得他好欺负。校医说的话让他很不好意思,于是他急于反驳,又赶忙憋着口气,以免脸红。
夏序怀多看了两秒他莫名其妙红起来的耳朵,还以为他热。
校医接了杯水,回到里间前还说了句:“还是要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不然怎么继续长高。”
“郁白!你没事吧?”陈凭和张途突然冲了进来,着急地问他。
两个人鼻尖上都是汗,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已经没事了,”郁白看着他俩,愧疚道,“我们班是不是没分数了?”
就算拿不到前三,能跑完也好,这样运动会结束,也能给班里拉点分数。郁白皱着眉想。
“你还关心什么分数!”陈凭吓得半死,气道,“你说你报什么三千米啊!想有点参与感就报个轻松点的啊,你都快把我吓得归西了你知道吗?”
“郁白,你真的快吓死大家了,我现在心脏都还慌着。”张途拍拍胸脯,附和道。
等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说完,郁白才插了一句:“我没报。”
声音戛然而止,陈凭张开嘴,半天才合上,又打开问:“没报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你没报三千米?那名单上怎么会有你的名字?”张途疑惑。
陈凭身上还揣着那张报名单,他掏出打开,递给郁白看:“你看,这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呢。”
张途也上前,几乎是瞟了一眼,他就对着陈凭脑袋来了一下。
“你瞎啊!抄了郁白这么久的作业,这是他字吗?”
陈凭瞪大眼仔细看,挠挠头:“好像……还真不是,郁白字没这么丑。”
张途气得翻了个白眼,又给他脑袋来了一下。
“是孙华。”夏序怀站在一旁,忽然说道。
他这么一说,张途也想起来了。报名那天,陈凭去上厕所,名单就放在桌子上。中途孙华来了,好像还拿起名单看了看,当时张途在看,所以没有过多在意。倒是坐在后面的夏序怀掀了下眼皮,但也没多想。
“卧槽,孙华这个孙子!”陈凭咬牙骂了声。
“这个事一定得和晴姐说。”张途说。
“走!现在就去!我们去揭穿这个小人的行径!”陈凭一刻也等不了,恨不得立马揍过去。
“等等,”郁白阻止他们,“这事我自己解决,先别告诉晴姐。”
郁白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沉了下来。
夏序怀挑眉,有一点诧异。毕竟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还以为郁白只是个独来独往,不怎么爱说话只会学习的人。
陈凭和张途在医务室也待没多久,两人还有比赛,所以提早回去了。
运动会结束后,夏序怀和郁白才回到教室。
两人一进来,班里人都看向郁白,关切地问他有没有事。
郁白的桌子上也堆满了东西,都是零食糖果饮料。他看着这些东西,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候那点凶劲,倒是散了个干净,夏序怀好笑地想。
好在二十班的学生也都知道郁白一向不爱说话,看他没什么事,也就转头做自己的事情了。
郁白松了口气,把大家给他的东西都收进桌子里。
运动会当天没有晚自习,可以早点回家。
夏序怀开门,一股肉汤味弥漫在客厅里,应该是舒绘正在厨房煲汤做饭。
听到开门的动静,舒绘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是小怀回来了吗?”
“小怀回来了。”夏承关好不容易也在家,他提着拖把杆,从书房出来。
“爸。”夏序怀换鞋进来。
“正好可以吃饭了,进来帮我端一下菜。”舒绘冲外喊了一声。
父子俩走进厨房,端菜的端菜,盛饭的盛饭。
三人在饭桌旁坐下,舒绘问道:“今天运动会怎么样?好玩吗?”
夏序怀点头:“还好。”
饭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但夏序怀碗里只有半碗米饭,显然没什么胃口。
“小怀,明天要不要带些鸡汤去学校?”舒绘看着他的碗底,心里叹了口气。
“你阿姨今天熬的汤很香。”夏承关已经喝了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
上次带的猪肝汤喝完了,舒绘后来又接着熬了好几天不重样的汤,但夏序怀没再带去学校过,反而全都进了夏承关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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