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在想什么,皱起眉头道:“你别好端端的就说死,真不吉祥。”“你快说嘛,万一我被杀死,你会不会替我报仇?就像刚刚,我很有可能会被一箭穿心,或者被你一刀砍死,假如是这样的话,你会怎样?以死谢罪?”他想到刚才确实差那么一点就杀死她了,心不禁纠起,幸好没事,否则他怎么对得起简氏父女当年的救命及这八年来的养育之恩。然而以死谢罪或许会吧,但是也得等他诛灭害他一家人的仇人再说。“怎么?我的命不值得你抵吗?”小霜追问。其实她宁可自己有个万一,也不愿他发生什么差池,会这么逼问他只不过想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够不够重。“我会。”雷誉视死如归的回答“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放我下来。”小霜忽然用力一挣,而他手一松,真让她挣脱了。她气呼呼的撇过头,就算胸口真的还有些疼,也硬是忍住,脚步蹒跚的走向已腾出空位给她坐的马车。雷誉想了半天,仍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儿又惹她不高兴。≈36807;≈20102;乌鞘岭,他们赶着要在天黑前在黄河岸头的兰州扎营,顺便补给干粮。但因小霜胸口的气息本来就不顺,偏又生闷气导致郁积更重,只好住宿客栈休息,再熬几帖葯为她疗治。驼子老六端了碗热腾腾的黑浓葯汁到她的房里。一进房见她下了床正在穿鞋,生气的斥骂“你这丫头,叫你好好的躺两天,你却像只马蚤一样,动个不停。”小霜就是闲不住,想到外头去逛逛,却还是被驼子老六逮个正着,于是调皮的吐着舌头笑说:“躺久了背会痛嘛。”“你不把膻中穴郁积之气给排除,到时候心脉受损,看你除了躺还能做什么。”“六叔,您在吓我是不是?”“我干么吓你?吓你你又不会怕。呐,坐下来把葯给喝了。”小霜瞧着那黑漆漆的汤汁,迟疑的不敢动手。“怎么,怕苦?”“笑话!谁怕来着。”她取饼葯碗,咕噜咕噜一口就喝了。驼子老六暗自偷笑,他比她的亲爹还更清楚她的脾气,她就是好强,激不得。“别喝得那么急,小心呛到了。”喝得精光后,小霜大气都不敢吐,直等那股恶心的感觉渐渐消失后才敢咽口水。天呀!这葯可真苦,她暗暗吐舌。“咦,雷誉呢?怎么不是他来伺候,打伤我的人可是他耶。”“你怎么就是这么爱欺负他?”“谁欺负谁,被打伤的人可是我耶。”驼子老六忍不住摇头“你还好意思说,你根本是自找的,还拖累他为你烦忧。”“爹已经够偏心了,连您也都向着他,每次都说是我的错!”“你自己说,从小到大,你不是害他受伤,就是害他为了救你挂彩,不论什么状况,都是你替他招来的总没错吧。”
“他大可躲过啊,他又不笨,身手也是有目共睹的了得,挨了疼算他自找的。”“你还说呢,每次都刚好设计出不是你受伤,就是他受伤的绝境给他考验,而那种情况下,难不成他会不顾虑到你的安危吗?”驼子老六说得好像雷誉凡事都以她为重,小霜不禁暗自欢快着,但她想不通他到底爱不爱自己。说他不爱,他当真拚了命也不让她受到伤害;可是若说他爱嘛,他又从没对她说过半句窝心话,对待她跟对光头师父的女儿没分别。想起光头师父的女儿杨青青她心头就有气,不过才十三、四岁,就老爱在雷誉面前卖弄风情,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说真的,我实在替那小子担心。”“您在瞎cao什么心?”“我在担心将来你们拜了堂,不知道你又要给他惹出多少祸事来。”“他要是担心的话,那就别拜嘛。”驼子老六挪揄的说:“这可是你说的,好吧,我这就去告诉你爹,让他不用忙了。”小霜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好像长辈们已经开始在作安排了,不禁在心中窃喜着,但是刚才赌气的话说得那么快,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改口。“你们也十八岁了,本想替你们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可是镖局这么忙,一直都找不到好时机,不过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一路上你爹和叔叔们就讨论著该怎么办才好,既然你说不拜了,倒省了大伙儿一桩心事。”闻言,小霜那颗待嫁女儿心顿时七上八下的,明知驼子老六可能是在逗闹自己,可是又怕长辈们当真把她的气话当一回事。驼子老六看她坐立不安的模样,心里窃笑不已,但不一会儿他就不忍心了。“好啦,现在我可说真格的,小霜,这回回西安确实要帮你们办亲事,到时候你就不再是小姐了,而是个妇人,可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任性,听到了没?”此时,小霜展露难得的矜持,害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禁感慨万千,要是嫂子还在人世,看着女儿出嫁,不知会有何种心情?应该会跟她说一些体己的话吧。忽然,一名镖师在小霜房前停住。“六爷,外面有位姑娘,说是要找咱们总镖头。”“喔?”小霜疑惑的问:“是怎样的姑娘?”“出去看看再说。”驼子老六说完,转身准备前去。“六爷,那位姑娘说必须在房里谈。”小霜不以为然的说:“什么样的姑娘居然跑到客栈里找男人?”两人虽同样感到不解,但仍是请人将那位姑娘带进简当雄的房里。驼子老六本来是抱着好奇的心态来接见,却没想到在边陲的小镇上,居然会有这么一位身着素衣、容貌绝丽,且态度雍容的年轻姑娘来找简当雄。素衣姑娘一看见驼子老六,不禁迟疑的问:“您是万里镖局的总镖头?”小霜从小就对那些以异样眼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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