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她的嘴角已经抽搐。“可是我们没有伤害他们呀,他们不会找我们报仇的。”“报”天,老天,老天爷!让她昏死了吧。咦,有动静!云奴的手反握起冉柚喃的小手,她抖得好像风中的落叶,牙齿打颤的哭着“柚柚喃,有鬼,有真的有鬼!”脚步声愈来愈接近,而且风声哭吼得仿佛是黑白无常前来索命。云奴的眼睛翻了白。“不是鬼。”从她身后觑见来者的冉柚喃说道“是马护卫,你别害怕。”叩地一响,云奴已经晕倒的往横趴跌出去,不省人事。“云奴!”冉柚喃惊叫。马幼斯连忙冲过来“云姑娘怎么了?”“她以为你是鬼。”“鬼?我?”指着自己的鼻尖,马幼斯无辜的皱扭着面孔。“过来!”突然一喝,冉柚喃的身子已被提起,她眨巴着眼睫看向来者“你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没有听见你的脚步声。”“我是嗜血的魔。”平空现身的赫瑟安烈扬起浪野的笑。“你不是魔,你是和我洞房的丈夫,我们要一块儿白头到老。”这是岛岛姑娘告诉她的人生道理,她一直牢牢记住。“荒谬。”他一嗤,运气提抱住她往另一头的墓地飞去。被他所狎制的冉柚喃只好用力的喊叫“马护卫,云奴交给你,请你照顾。”“是!”“跪下。”“嗯?”赫瑟安烈一踹,她的膝头受了痛,曲弯下跪。“为什么要我跪?”冉柚喃仰头,忍住泪。“你不怕上万条的鬼魂吗?云奴都已经吓晕了,你居然完全不觉得恐惧?”毕竟她是深宫内苑的金丝雀,即使是七尺大汉,在这荒凉的万人墓地里也不免心生寒意。“我没害过人,不用害怕。”暮色沉下,他的灰眸却晶亮得如同猫眼宝石,阴阴冷冷的透出灿芒。“或许你是无辜的牺牲品,但是这里的上万人哪一个该死?”他恨声道。“这里的是你的家人?可是有好几万个坟”“你下跪的这墓碑就是我的亡妻和折寿的么儿的坟。”“可是你不是未曾婚配?为什么你不保护你的妻儿?他们是病死的吗?”好奇怪,她心里竟酸酸的,晓得他曾经有过喜欢的姑娘,曾经是别人的丈夫,她就想哭。赫瑟安烈蹲下身,与她面对面,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压迫着她的感官。他咬着牙“他们全是你的父皇所害死的冤魂,左边的坟是我的父亲和姨娘们,其余的数万名往生者皆是我的臣下和百姓。”“当今圣上害死他们?为什么?我不懂。”突地,她的心又是一阵酸疼,为了他的苦难。“因为蒙古狗的野心,忽必烈两次入侵日本,西征东伐,铁穆尔虽然不才,但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大元皇朝的版图势力北逾阴山、西极流沙、东尽辽左,南越海表,死在他一念之间的何止百万生灵!”“所以你恨皇上,所以你也讨厌公主?”“对!我讨厌身为大元公主的你,北戎弗儿,你≈ap;ap;x5c3d;≈ap;ap;x7ba1;怨恨我吧,负欠于你的下辈子我十倍偿还!”“原来你不给我和云奴吃喝,老要我们饿得半死是因为你背着血海深仇。”她暗暗决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赫瑟安烈发现她是假冒的代嫁娘。她一定要当她自己是北戎弗儿,这样才可以保护对她恩重如山的公主。“你跪着,当作替你的父皇赎罪。”“好。”她的答应使他一时震呆“四周的亡魂,你完全不慌、不怕?”“如果我会念经,我愿意替他们超渡。”“你”真心?虚矫?他无法分辨。“倘若我以丈夫的身份命令你跪上三天三夜呢?”“我愿意。”只要他的伤怀和愤恨能够减少一点点,就算他要她跪个十来天,她都愿意。“这里有毒虫和蟒蛇,”莫名地,他竟因她的顺从和认命感到痛懑。“难道你也不怕?大蟒蛇可是会把你的脖子缠断,毒蛇的毒液会使你命葬黄泉,这里可能是你的墓所。”“我当然怕蛇,也怕死。”冉柚喃偷偷握紧拳头,拼命的叫自己勇敢一点。“既然害怕,何必逞强。”“可是就算我害怕,你也是要我跪上三日三夜。”“你这是表达你的怨?”“没有,我不能怨你,真的,我觉得你好可怜。”懊死的,她竟然可怜他!他恼吼道:“应该自求多福的人是你这只小可怜虫!”“安烈”“闭嘴!你跪好,胆敢起身,我马上打断你的腿,不要愚蠢的以为我只是吓唬你,天高皇帝远,即使你手脚皆残,你父皇也无法解救你。”说完,赫瑟安烈身体力行的起身大步离去。但是突地,他的步子停顿了,他以迅急的速度反身奔回,霎时,只见他的右手已经抓住一尾肥硕的长蛇。“这是南夷的花青蛇,其毒无比。”他道,手力一使,掌中的蛇身动了下,断气死亡。“谢谢你救了我。”“别往自个儿睑上贴金,我不是救你,我只是尚未凌虐你足够。”天亮了,冉柚喃继续“罚跪”着,烈阳灼炽,她只有一壶溪水和发霉的馒头果腹。当夜,她仍然曲膝跪墓。云奴无法救她,因为她被马幼斯击昏。第二日,忽来一阵滂沱大雨,淋湿冉柚喃的衣裳和发丝,她冷得猛发抖,并且几度晕厥。马幼斯实在不忍,他向赫瑟安烈求情“请饶恕她的罪刑吧,毕竟她已是你的妻。”世上哪有要续弦的妻向亡故的元配跪墓的情理?“哼。妻?她不配。”赫瑟安烈冷凝道。不当她是奴妓已经是他的恩德。突地,一声闷哼声传来。灰眸一眯,冷芒里有着赫瑟安烈不自觉的慌乱情愫。他走向采心的墓碑,抓起冉柚喃已经往旁趴倒的身子,酷厉道:“不用装死!”然而怀里的她气息微弱到仿佛一捏即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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