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狠地瞪住伍自行“快收起你的行李,随兄长返回苏州,爹爹说了,念你为咱们金府布行也立了一点功劳的份上,你私自出府的事不予追究。识相一些,不要让为兄多费口舌了!”从前,他便讨厌十三,要容无容,要貌无貌,整日沉着脸,对他们这些兄长姐妹爱理不理,心里只有爹一个人,仗着胸中有一点点才华,在金府要风得风、要雨有雨,他早看不顺眼了!今日弄她出府后,看他怎样整治她!“十三!”十三却依然淡淡睨他一眼,这回,连话也不想回他了。他一恼,想迈步上前,狠拉她一把。孰料身体还未动,一左一右便欺上来两名高壮男子,皆双手负在胸前,冷冷低头盯着他。身高,是他最引以为痛的心病。两人不怒而威的架势,也令他当下僵在原地,不敢再妄图上前。厅内的气氛一下子僵滞起来。“哎呀,这就是两位聂公子的贴身护卫呀?果真高高壮壮,威威风风哪!”金娇娥也愕了一刻,见兄长吃了亏,忙忙开口“我们兄妹并无恶意,大家不必这般紧张嘛!呵呵”掩唇勉强一笑。“对对,”金八忙顺势张口“咱们只是几年不见十三弟了,有些挂念,故来此一探,没什么恶意的,没什么恶意的。”咬牙扬起笑脸,亲切地看向伍自行“刚才八哥太担心你了不是?所以情急之下才说得严厉了一点点,十三弟别气呀!”可恶,身单势孤,只得忍气吞声!“是呀,十三弟,我们也是太想你了,否则也不会一得知你的消息便马上千里迢迢地赶来探你。爹爹本也想一起来的,可他年纪大了,病又缠身,我们都不忍他长途跋涉,便代为前来。十三弟,你想一想,咱们十几个兄妹,爹最疼谁?最宠谁?还不是你?你再扪心问一问,咱们兄妹最爱护的又是哪一个?还不是小十三你?”柔柔一笑,顾盼生辉“你也二十多的人啦,别再耍孩子脾气,好不好?”无限包容的语气,似有着无可奈何的宠溺。“对嘛,十三弟,如今你兄姐便站在你面前,你一句话也不讲,是不是太伤我们的心了?”用手一抚胸,如同被兄弟伤透了心。“哦?十三真有你们这般友爱的兄长姐姐?”伍自行轻轻一笑,含着明显的不屑,淡淡开口“她不是青楼娼妓的贱种吗?不是你们握在手心任意驱使的工具吗?不是你们当做追到兔子便被烹的一条狗吗?”冷冷一哼“什么时候你们这些高贵的金家大少千金们拿她当人看啦?又什么时候你们从不俯看的宝眼将她看入眼了?”忍不住恨恨地咬牙,拢在袖间的双手紧握成拳!“你们不怕她再回去抢你们权?不怕她再次执掌金府布行,将你们踩在脚下?”“十、十三弟,你说什么呢?”金八一下于冒出冷汗来。“你听不懂啊?一向聪明绝顶的金八公子怎会听不明白,一个笨到家的低下杂种的话呢?还是”伍自行耸肩一笑“还是你们想再‘狡兔死、走狗烹’一回呢?再放火烧院?”“十三、弟、弟,你说什么疯话呢?”冷汗,不断地从略显老态的额头源源冒出。“我说疯话?哦,那你们是准备不灭了她,而是将她贱卖喽?让我想一想,当年,哦,五年还是八年前不是有巨富人家出十万两雪花银买她吗?现在呢,还有人出这个数字吗?她能再卖一个好价钱,好让你们金府东山再起吗?”别以为她什么也不知,金氏布行几年前虽昙花一现雄冠中原第二把交椅,可几年下来,早因金氏兄弟的大肆挥霍而渐渐掏空了!以至于现在架子依然很大,却早如一只病猫,再也撑不起威风。“十三!”她怎知得的?!“还十三?她早已被你们这群高贵的金家人一把火烧死啦!”再轻轻一耸肩,顿觉肩上轻了不少。闷在心中五年的一口恶气,稍微纾解了几分。“十三,你说完了吧?”一旁一直不语的韩齐彦轻轻开了口“金兄他们虽有不对的地方,可他们终究是你的兄长,对你甚是手足情深,我虽不知他们五年前对你做了些什么,以致让你如此编排,但今日他们诚心来请你回家,你何必讲得如此难听?”十三弟本不是如此苛薄的人呀?那时,他虽略显淡漠高傲,却对任何人温文有礼得很,从没讲过一句失仪的话语。心里,不觉有一些失望。因为,眼前的白衣先生似乎再也不是他的十三弟,再也回不到与他原先促膝长淡的温馨时光。“我讲得难听?”伍自行挑眉一笑,笑得狂纵“齐彦兄呀齐彦兄,自行已长大啦!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又傻又蠢的十三!你若知当初他们金家怎样对我,你便不会如此说了!”“我不管他们当初怎样对你,可亲兄弟便是亲兄弟,血缘之亲岂可任意诋毁?”“哼,血缘之亲?”伍自行闻言笑得更开“你问问站在这里的金八爷和金十一小姐,他们可有一个叫十三的亲兄弟?你问问看。”嗤,她伍自行哪里有那样的好命!“八兄”韩齐彦愣愣地转向一旁猛抹冷汗的金八。十三弟讲得那么悲愤,不似有假。“怎、怎会没有呢?”金八硬挤出笑容“我们一直拿十三当亲兄弟呀!虽、虽然并非一母同胞,可我们从、从没因为她母亲出身青、青楼而笑过她呀?”“就是呀,十三弟,不然依你低下的出身,爹爹会待你如宝贝?又会、又会让你手掌金氏布行大权?”金娇娥也扯起唇角,妆点完美的脸上却带着深深的鄙夷及慌恐。“哦?那我要谢一谢喽?”伍自行眯一眯利眸“要不要叩拜大恩呀?”只怕他们受不起!“那倒不用,”金八挺一挺胸“只要你乖乖跟我们回苏州,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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