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院沐浴了一番,清婉窝进被子里,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禁打了个寒战。那船铁定是被动了手脚,主子们斗法,不过是为了让二少爷损些清誉,担个宠爱通房的名声。而她,却险些丢了性命,她的命就如猫儿狗儿般,无足轻重。就算今日溺死在湖中,也不过是别人嘴里三两日的闲谈,过后便会被忘个干净。主子爷虽发善心救了她,那脸色看起来跟要吃人似的。园子里那么多世家小姐在场,让他白白担了个惯着通房的虚名,回来指不定怎么罚她呢?想起这些,清婉越发惴惴不安。眼下又没有什么能做的,只能在屋里待着,等待主子爷的审判。等了许久,也不见主子爷传她过去问罪,就连小琴也没回来。天色暗下去,静悄悄的屋外,终于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清婉紧张起来,她立马起身,披上件外套,拢了拢发髻,过去开门“来了”只见门口,谢妈妈笑盈盈的站在那里,“苏姑娘,晚膳想用些什么?我去厨房端来”“是您啊”清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自觉的用手拍了拍胸口。谢妈妈见清婉一副紧张的神态,只当她是怕了小琴,便开口安慰。“你身边那使坏的小丫头己经被项管家处置了,苏姑娘不必紧张”什么?使坏?被处置?清婉听得一头雾水,“小琴怎么了?”谢妈妈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小琴被项管家拎回来后,就关进了柴房,她被呛得迷迷糊糊的,项管家又用打杀的话恐吓了几句,她便全盘招了”谢妈妈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猜怎么着,那船是她故意拔了塞子才漏水的,她也是被王夫人逼的,身上大大小小好多暗伤”清婉心想,糟了,接下来就会轮到她了,此刻最担心的是,会被怎么处置。“那主子爷是怎么罚她的?”“主子爷还没回呢?项管家罚她去庄子上了”听得这个结果,清婉便不那么怕了。她随嬷嬷去厨房用过晚膳后,又回了自己屋里。小琴去庄子上了,清婉的心中生出一丝羡慕来。听得老一辈的嬷嬷说,干不动活的嬷嬷们,得了主子欢心的,能去庄子上养老。庄子上除了劳作辛苦些,却没有这些主子们的勾心斗角,干完一天的活,睡觉都踏实。若自己能在庄子上熬个五年,到了二十三岁赎身出去,就能自由安生的过日子。她期盼着也能被打发到庄子上去,这样一来,二少爷宠着通房的谣言便不攻自破。林冷殇的清誉不会受损,自己也能因着这番过错,离了这个是非旋涡,这实在是一个两相受益的法子。可是,等了几天,罚她去庄子上的命令不曾下来,主子依旧对她冷着脸,像是这件事不曾发生般。清婉有些焦虑了,不能躲去庄子上,那落水的戏码就会时不时来一出。她这颗棋子,王夫人哪天心血来潮就会动一动,运气稍微差一点,小命就交代出去了。思来想去,还是保命要紧,清婉决定主动去请罚。……月明星稀的夜晚,林冷殇书房外。清婉先在屋外酝酿了下情绪,眼角翻出点泪花来,才端着碟糕点走了进去。放下糕点后,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静静的立在一旁,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看书的光线被清婉挡了大半,林冷殇手中捧着竹简,淡淡开口:“有事?”清婉便顺势跪了下去,“奴婢自知有罪,损了主子爷清誉,现在外头的人都说……”
林冷殇也不看她,还是那样淡淡的语气,反问道:“都说什么?”“说主子爷坏了规矩,太过宠着奴婢”清婉压低了声音。林冷殇这才放下手中的竹简,用玩味的眼神审视着地上的人。他伸出手指,慢慢的勾住清婉的下巴,然后猛的一用力,强迫她抬起头来。“哦,爷都怎么宠你这奴婢了?”清婉被这么强迫着首视林冷殇,顿时红了脸。主子爷待他一首都是冷的跟块冰似的,有没有宠爱外头的人不明白,她还不清楚么。“奴婢失言,是外头那帮子嚼舌根的乱说,为了主子清誉,奴婢自请去庄子上干活,堵了这帮人的嘴”林冷殇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收回勾着她下巴的手指,没有了玩味的心思。“你就这么不想待在这院里?”清婉虽知主子怒了,但跟性命比起来,其他的都不打紧。留在这定安院里,又被王夫人盯上了,早晚没命,便鼓起勇气,“求主子爷成全”。恐怖的一阵沉默。清婉跪着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林冷殇由怒转冷,嘴角勾起个冷冽的弧度,继而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道“好啊,如你所愿!”清婉听得这几个字,长长的舒出口气,这个是非窝,她终于是能跳出去了,“多谢主子爷恩典”……项甲牵了马过来,摇摇头:“哎,今天这马又要遭罪了”。每每主子不开心,就会骑马使劲鞭挞,狂奔起来主子才会舒心些。他默默的跟在林冷殇后面,小心询问:“主子,真送苏姑娘去庄子上?”他没觉得主子厌倦了苏姑娘啊,前些日子才巴巴的从众人眼皮子底下救了她。这就令他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要不要将苏姑娘送过去。“自然要送去,挑个最苦的庄子,家养的雀儿,能在雨里扑腾几日”林冷殇低声冷笑,这想方设法躲着他的丫头,不在外头受些磋磨,是不会心甘情愿窝在他院里的。项甲会意,也跟着赔笑起来,“奴才明白”……翌日清晨,清婉背上昨晚就收拾好的小包袱,迈着轻快的步子,随项甲上了马车。随着车轮缓缓的转动起来,外面的景色从拥挤的街道,变成了郊外绿的树,青的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清婉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远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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