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受伤,必是更加要紧且敏感的事。
若说与他敏感的事,那就是启敏与孙贵妃。
莫不是孙贵妃派人刺伤?
也不对。且不说孙贵妃有没有这么长的手,单凭她受和兴帝宠爱多年,就知此人绝不是鲁莽粗浅之人。
启敏才刚开府,就算她心急,也绝不该在这时对启斐下手,何况还是刺杀这样易留痕迹的手段。
但是启敏……
虽然不得不承认他很有动机,但是启敏应该不会这么蠢吧?应该不会吧……
看上次启斐悄悄回来的情形,那样子简直像是要背水一战。
盛姿皱眉,启斐心思实在难懂,直说不行,非要这样猜来猜去。
还是,这事极为机密,必要万般小心,就算是自己人传话也要提防被人知晓?
盛姿也是头大,线索太少,启斐要做的事是猜不透了,但他还有后手是肯定的,只能看到时候是什么情况,再想是否出手、如何出手。
倒是眼前——
盛姿有些犹豫,若他后面要做的事伤及无辜,甚至蓄意陷害,那她还要不要参与?
可是袖手旁观,又违背当初约定。
启斐势力逐年扩大,这时候与他翻脸,那可真是牛魔王行径——弱时为友强时反目,脑袋被猴踢了。
略加思索,她眸光一动,打定主意——反正若有人要釜底抽薪,那这火,可是烧得越旺越好,她什么都不多干,只添把柴,也不算毫无作为,但之后无论这火能不能烧到最后,都与她无关了。
敲定主意。
她推开门,回去包厢,兰湖已经和褚云光聊得很开心了。
厢内气氛欢快,她若无其事地兀自坐回去,又烫了肉片吃。
恰巧此时尚铭对赖柔和煦说话:“我不日将去龟兹,你要是有什么喜爱之物,我一定,帮你带回来。”
盛姿本来还没想好在哪添柴,听了这话灵机一动——这可真是刚躺下就有人递枕头,不要太贴心——她状似闲闲插嘴:“那地方盛产铁器,怎么你要带回来铁块送人铸币吗?这可是大罪。”
这话可真是又难听又诛心。
尚铭不理她,又说:“那沿路有其他好玩东西,我帮赖二你带回来,嗯还有你和兰湖。”他想了想,捎上了她俩。
盛姿见尚铭没拓开思路,加把劲欠欠道:“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只是龟兹盛产铁器,万一他们民风剽悍,你路上可一定小心,就算遇阻,也记得把东西捎回来!”
尚铭也不是一贯好脾气的,听到这有些生气:“你!”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神色一变,忽然不再开口。
盛姿见有了效果,继续为他拓展思路,无脑地随口八卦道:“听说那列还扣在驿站,我真是不明白,这样犯上作乱之人,为何不直接处死。”
阿姿句句往龟兹上靠,就算他们都是秘书省学徒,但和兴帝多疑,私谈朝政亦是不妥,赖柔不赞成地看了她一眼,接走话题促狭道:“阿姿你怎么了,洗个脸被热水烫了吗,说话怎么这么冲。”
尚铭早就不耐,听了这话忍不住道:“就是,你知道什……那列虽然不忠,但自然还有用处。又不是插花的瓶子,破了就换一个,哪会有那么简单。”
嚯!盛姿都意外,倒不是他语气不好,而是明明他都被自己的蠢话搞得不太耐烦,居然还是没表现出来,后面甚至强压性子解释了一下。
盛姿暗道,你在心上人面前可真有风度,但抱歉,我可没有。
于是再接再厉:“我倒是不知道,那列都‘已经在京城’,和龟兹的部下山高路远,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不成?倒是西域,诸国颇多,万一白索诘和其他国家,‘再’闹起来,那至尊这番好意,岂不白费,还不如让那列回去!起码听说这人是个聪明的,肯定不会生太多事,‘平平静静’的不好吗?”
点到为止。盛姿装作没看见尚铭脸色变了又变,若有所思,自己继续涮肉吃肉,还和赖柔说起话,提起前些天说要给她数学篇子之事,逗得她不时一笑。
尚铭我可是言尽于此,至于这事你准备怎么办,办得漂不漂亮,可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尚铭也是惊讶,盛姿这几句话虽然看似浅薄,但也未必无理……若这事真能那样发展下去,那他立业建功的好机会可就到了!
他装作不经意,看了一眼盛姿和赖柔说悄悄话的样子——好吧还是让人不喜。
只是往日总觉得周老师言之过誉,一个女子,净喜欢占口舌之利,在古板文章上略有些偏解算的了什么,不过这样今天这样看,倒也还有几分见识,虽然想的浅薄了一些。
好吧,虽然你人不讨喜,但看在提醒了我的份上,不与你计较,来日有机会,我也略作报答好了。
赖柔听她谈起前些天,也微微松了口气。阿姿嘴快,来日尚铭若真是名位显赫,给她记下仇就不好了。
只是阿姿这话看起来无心,但赖柔与她可不是一两日相识,她刚才说的看起来有头有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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