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门的白庆之,先是郑重为军需物资的事情向叶安澜道谢,然后才颇为不好意思的,在蓝老军医的瞪视下,红着一张棕色脸庞,用一副“我豁出去了”的表情,问叶安澜能不能把训练军医的法子传授给定北军的军医们。
他很为难,叶安澜却一点儿也没有藏私的意思。
她很爽快地冲着蓝老军医点点头,“可以呀。”
蓝老军医:
背后捣鼓事儿被正主用这样的方式戳穿,蓝老军医脸皮温度上升,控制不住的尴尬起来。
这个时代的人,对技艺、方子都是非常重视的,医术也好,其他的什么也罢,都不会随随便便分享给别人。
甚至就连父传子、师传徒,做父亲和师傅的,都还会适当的留一手。对不相干的人那就更别提了,严防死守才是正常操作。
蓝老军医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大半辈子,自然知道别家的医术不是那么容易求到手的。
如果不是叶安澜他们的急救手法确实相当不赖,比他们现在用的高明很多,蓝老军医也不会为了定北军的这些好儿郎,厚着脸皮强迫白庆之出头了。
他原本以为,叶安澜一定会不快、会婉拒,起码也得纠结犹豫几次,才会看在定北军将士守卫疆土和平民的份上,勉强答应把这份本事传授给定北军的军医们。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叶安澜居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一口答应下来了。
看着这样的叶安澜,蓝老军医顿时生出了一种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他正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跟叶安澜道个歉,就听叶安澜又道:“我的亲卫们对治外伤很有一套,侯爷可以让定北军的军医跟他们系统学习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她招手叫过郑丰收,“你带定北军的军医们去找你小圆姐姐,请她和医疗队的各位务必倾囊相授。”
要是按照古人绝不自夸,甚至还要自贬几句的谦虚作风,叶安澜此处理应先说一堆谦辞,然后再委婉地表示,来吧,咱们两家来一场友好交流。
可叶安澜并不想这么做,她时间有限,等李璟带着大部队过来,她差不多就得出发去往别处了,她的亲卫自然也要跟着她走,是以,她根本没那个闲工夫,放任定北军的军医们质疑她家的医疗队。
既然他们想学,那她就要从一开始就给自己的亲卫们树立“师”的地位。
这样的话,定北军的军医们就算无法理解来自于叶安澜本人的某些现代知识,碍于对师傅们的基本尊重,他们也不敢提出质疑、拖慢教学进度。
其实这样的填鸭式教学方式并不好,可谁让叶安澜赶时间呢。
她对一脸高兴的白庆之和蓝老军医说:“现在时间有限,我的人只能挑重要的先教,若是有军医想要学习更多,或者既想知其然,又想知其所以然,两位可以在条件允许的时候,把他们派到叶氏的领地进行系统学习。”
白庆之连连点头,“多谢叶姑娘!”
蓝老军医却道:“姑娘不能留一位军医在居庸关慢慢教么?”
不是他老头子想要讨人嫌,实在是,他们居庸关的军医,要出行简直难如登天。
居庸关条件恶劣,战事频繁,将士们受伤是常事儿,愿意留下的军医却极少。
本就僧多粥少,要是再走一两个,将士们以后该找谁治伤?
他把自己的担忧细细讲给叶安澜听,表示自己真不是得寸进尺,而是客观条件就这样。
叶安澜却道:“我的亲卫都不是专门的军医,他们的主要职责,其实是随我征战四方。要论医术高超,还得是我治下各州各县那些专门的军医。”
开玩笑,她培养亲卫也是很难的好不好?这种又能打又有一技之长的“肉包子”,她傻了才会留在居庸关不带走。
而且她也没有说假话,除了她自己和郑丰收口中的“小圆姐姐”,她身边其实也只有那种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的人。
她总不能把小圆留在居庸关,然后自己亲自上阵,去填补小圆留下的空位吧?
她对蓝老军医道:“若是居庸关现有的军医暂时抽不出时间,您老也可以先派学徒、药童之类粗通医理的年轻人过去。我想您也看出来了,我们治外伤的手法是不需要精通医理的。”
要教出一个合格的大夫确实很难,但如果只是培养战地护士的话,三个月的密集培训就已经足够用了。
她提醒蓝老军医,“等这批人能够上手了,那些现有的军医不就可以分批离开居庸关了?”
这笔账她会算,蓝老军医也会算,而且听叶安澜话中之意,分明是说可以帮他们定北军多多培养军医,而不是仅限于教导现有军医。
蓝老军医高兴极了,他笑的豁牙子都露出来了,“叶姑娘大义,老朽拍马难及。”
叶安澜摆摆手,“能在居庸关一待就是半辈子,您比我厉害。”
她虽然爱好苟起来躺平,过自己平淡无奇的小日子,可她会“苟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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