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凤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整个人晕乎乎的,双脚如踩棉花似的跟着房东进租房,完全不知道干啥,直到房东催促她快点收拾东西,她才回神。
租房是一房一厅带厨卫的套间,两人常鬼混在一起,厨具与床等都是房东家的,租客们的东西是私人之物。
暴发户自己的物品已带走,仅只留下女人的物品和家具。
被人抛弃的王翠凤,心头比外头的天气还凉,默默的将自己的衣服和化妆品收拾起来装在一只纸箱子里,找了一下,没落下什么,将钥匙给房东,抱着箱子下楼,再回自己住的小区。
她遇到了好几个牌桌上的熟人,试着想找人借点钱,每个人都是一脸“你开玩笑”的表情,都说她男朋友那么有钱,还找人借钱,这不是故意哭穷吗?
没人愿意借钱给自己应急,王翠凤再气也无济于事,抱着箱子回到小区,自己上楼,到五楼开门。
屋里被收拾过了,只是,她进屋时下意识的望向地板,眼前又浮现昨天谭某人挥刀剁手的画面,心头直冒寒气。
仅是脚贴了药,王晟轩还是能生活自理的,自己住也不怕,早上自己做吃的,自己在家做题,想逃离家,唯一的出路只有读书,他想逃离妈妈和外公那一家人的阴影,只有读书一条路。
他很努力,在刷第一套题时听到门响,放下卷子和笔,拄着一根拖把坏了只余杆子的拖把杆,拉开房间门,挪到门口看。
看到妈妈抱着只箱子回来,王晟轩低低的叫了声:“妈妈回来了,谭叔叔昨天买了菜放厨房,妈妈想吃什么自己做,我继续做题去了。”
听到儿子房间里有“磕磕”的声响,王翠凤看过去,看到儿子从房间出来,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谭炤星没把王晟轩带走,她还有依靠。
可当听到儿子语气明显不带情感,她心头发慌:“轩轩,妈妈……不是不关心你,也不想丢下你一个人在家,你表哥他伤得很重……”
她想说金宝伤得很重,她只能先照顾金宝,所以没顾得及他,可她还没说完,孩子拄着根棍子转身进房间,掩上了门。
当那门关上,王翠凤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王晟轩拄着根棍子,说明谭说的是真的,金宝真的将轩轩打得骨折。
轩轩第一次不理自己,肯定以为她偏心王金宝,王翠凤放下箱子,急急的冲到儿子房间,用手推门,门没关死,推开了,人也下子就进了儿子房间。
她看过去,儿子大概刚坐下,手里拄着的棍子还没放下去,看到自己,他只是抬起头望了望,没说什么话,将棍子倚着桌子放,拿了笔又看试卷。
王晟轩对自己很冷淡,王翠凤心急:“轩轩,妈妈,真的不是不喜欢你,舅舅死了,金宝没有爸爸妈妈了,妈妈才多关心他一点点。”
“哦,我知道了。”王晟轩垂头盯着试题,妈妈又睁眼说瞎话了,舅舅没死了的时候,妈妈一直都是无论王金宝做什么都护着王金宝,有错没错都是他的错。
“轩轩,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怪妈妈的是吧?”为了抓住目前唯一条经济来路,王翠凤努力的挤出亲切的笑容,摸孩子脑袋。
妈妈每次摸头,必定是哄他拿钱出来,或者帮王金宝掩盖恶行,当被摸头,王晟轩四肢僵住,没吭声。
“轩轩,你爸爸说你脚被伤到了,还痛不痛?”
“痛。”
“?”王翠凤被噎了一下,以前,王晟轩被王金宝打得多重都说不痛,这次回答与以前不一样,让她反应迟钝。
她顿了顿,再接再厉:“轩轩,你表哥不是故意打你的,金宝住院了,你就不要怪他了,原谅他一次吧。”
“妈妈,我不怪表哥,但是,谭叔叔说如果妈妈要我原谅表哥,谭叔叔再去打得表哥骨折,这样就扯平了。”
“!”王翠凤吓得腿软了一下,差点坐下去,一把扶着墙才站住,脸上的笑容僵住:“轩轩,你不怪表哥就行了。”
当儿子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去,咽了咽口,鼓足勇气继续打商量:“轩轩,你表哥手断了,住院要好几万,外公和妈妈的钱都拿去交住院费了,还是不够,欠了费,医院要停药,停了药,你表哥得不到及时医治,手治不好,你借点钱给妈妈好不好?不用太多,只要三万就够了,妈妈借你了你的钱,以后一定还你。”
王晟轩抬头:“妈妈,我的银行卡在谭叔叔手里,你想借钱,你亲自跟谭叔叔说吧。”
“……”王翠凤再次被噎得一口气卡在胸口,肺快炸了,却又发作不得,憋得脸发黑:“你爸爸没把卡还给你啊。”
“谭叔叔说我拿着卡不安全,他帮我保管。妈妈,要我打电话告诉谭叔叔你要借钱吗?”
“不,不不用了,我再去找以前跟我打牌的那些人试试。轩轩,别告诉你爸说我找你借钱的事啊,你爸爸要做生意,你经常打电话给他,会影响他工作的,你写作业吧,我等会再去找人借钱。”
王翠凤被吓得心都跳到了嗓眼上,金宝找轩轩借钱被谭炤星剁了手,他要是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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