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剑”不由心中一喜,但很快他便知道他高兴的太早了,他的剑穿出剑网,未必就等于他的人也能穿出剑网!便在他的剑突破南宫或之剑势的那一瞬间,南宫或的剑网竟如同有灵性之物一般突然收缩!这时“疯剑”才明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真正含义了。“疯剑”的剑便如被一张网缠住了一般,而他的人便已被这张网将他与他的剑割离开来!寒芒乍缩再放,剑气更加汹涌!“疯剑”的握剑之手突然一疼,那只手竟已被这张剑网生生绞下!但他没有发出惨叫之声,因为他的惨叫之声已被南宫或的剑生生封于喉底!南宫或在切下“疯剑”的左手之后,立刻凝作一道惊人的寒芒,那一抹毒森森的寒电,像是要飞越于百年辰光一般,它以快不可言之速,猝然闪晃,扎向“疯剑”的胸口。
“疯剑”倒翻出去了,赤淋淋的鲜血随着他的仰身后倒,飞射开来,飘散于空中。血是热的,散发出淡淡的甜腥味,弥漫于冬日寒冷的空气中。而“疯剑”的惨叫声已被死死封杀于喉底,只能发出一声如野兽临死前的低低哀鸣,他的身子砰然倒下,以极为怪异的姿势扭曲倦缩着,伏于一丈之外,他的脸紧紧地贴于地上。这倒地的姿势,不是人能摆得出来的。南宫或没有余暇欣赏自己的战果了,便在他一剑了断“疯剑”时,四周的杀声已在十丈之内,估计不在十人之下。南宫或一犹豫,便选择了东边那一端飞射而去。他的选择又错了。当然,向西而行,也是错的,他只有在小巷中立即藏匿起来,才有可能避过一场厮杀,当然,要在这样的一条小巷中找到一处藏身之地,的确不容易。南宫或未拐过巷子的拐角,便已听到有劲风向自己飞袭而来!是三枚袖箭!南宫或的身子突然后仰,他的“后羿剑”却已在他的上空卷飞如电!三枚袖箭,有两枚使那么直直地从南宫或的上空飞过,而剩下的一枚,却被南宫或的“后羿剑”一拔一送,竟以更快的速度飞出,当然,方向已改变了,变成了反折而出。一声惨嗥如鬼啸,前边已有一人被一箭射中,轰然倒下!南宫或身子向后一仰,却未停止向前奔掠之速,他的双膝与腰同时向后弯曲时,身子便那么不可思议地向前滑行,一副欲倒未倒的样子。就在那人中箭倒下之时,南宫或已闪现于他的跟前,所以他没有机会顺利地倒下,南宫或本是向后弯曲的身子突然继续向后一仰,他的双脚却已如电踢出!那个中箭之人便飞起来了。南宫或当然不会残忍到连一个已死去之人的尸体也不放过的地步,只见那个人应该说是那具尸体如一只怪鸟般飞起,狠狠地向前边方扑去。前边又有两个拦截南宫或的人。而这具尸体正是向他们砸去的。他们当然要避一避,因为这尸体是他们同门中人的尸体,他们总不能一拳或一掌将他击飞、劈碎。所以在尸体飞向他们的时候,他们齐齐一矮身,让过尸体。尸体在他们身后砰然落地,此时,他们应立即起身才对,但他们惊骇地发现,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因为,他们已双双被截下了下肢!无论是谁,突然发觉自己的膝盖以下部分突然断了,都会惊愕欲绝的,他们两个也不例外。但这种表情却已凝固在他们脸上了。就在他们为失去双脚惊愕之时,他们又突然感到胸口一凉,喉头一甜,他们的胸口已被一剑贯穿!他们那种惊愕欲绝的表情便那么永恒地滞留于他们的脸上了。眼中闪着绝望与恐怖的光芒,他们死死地看着如鬼魅一般在他们身前闪现的南宫或,砰然倒下。原来,南宫或是借着飞起的尸体遮住他们二人视线的那一瞬间,掠身而上的,当然,做到这一点,并不那么容易,不但要快,而且方位要扣得准,要做到人来他们跟前时,都不会被他们发现,这样才能有奇袭之功效。南宫或做到了,连他自己都为这样流畅的杀人过程吃惊不已。身后又有利刃破空之声!南宫或不及转身,立即反手疾然攻出一剑,同时,他的身躯已陡然拔空而起!“哧”的一声,南宫或只觉得背上一阵凉意,但并没有痛感。饶是如此,也够他吃惊的了,他身在半空,便立即猛提真力,立足在右足上用力一点,便已斜斜飘掠开来,在三丈远之外方站定。他这才看清从他身后袭击他的人。那是一个矮胖之人,因为矮胖,所以他的头上所挽起的发髻便有些滑稽,而那身长袍的效果也是如此,像他这样的身躯,穿长袍,无论如何,总是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而他的脸却很小,比他头上的发髻也大不了多少,上面还长了许多的麻子。总之,这是一个惨不忍睹的人。他的两侧太阳穴不住地跳动,额头上的青筋浮凸而出,如蠕动着的蚯蚓。他的唇却已是铁青,一张脸却已煞白如纸,在急促的呼吸声中,连嘴唇上都沾了白沫。南宫或暗暗奇怪,这个人怎么如此激动。只听得那矮胖之人以凉意彻骨的声音道:“你杀了我儿子,我要将你的肉用刀窜起来!我钱中坨的话一向从不落空!”南宫或一惊,心中暗道:“终于接触到青城派的核心人物了。”钱中坨乃青城派青雀堂堂主,青城分四堂,分别以青雀、青云、青风、青蛇命名,其中青蛇堂中人全为女性。像青城派这样一派之中,有男、女两种性别之弟子的,在江湖中也是独一无二的了,至少,在所为的名门正派中,是如此的。而青城派,在以前从未在江湖中惹事生非,所以人们一向将他们视作正派人物。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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