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了这种抽象的项圈。他倒下时,才明白自己所砍中的腿只不过是使玄铁棍的同伴之腿而已,可怜他已死了,还得接受别人如此凶残的一击。狙击手只剩下一人了。那是一个枯瘦的中年汉子,他的颧骨特别的高,眼睛却小,眉毛也淡,嘴唇也很薄,头发稀稀疏疏,又黄得不行,像冬天里的草丛一样,让人一看便会觉得他是一个悲剧性人物。现在,他真的成了一个悲剧性人物,他的脸已由苍白变为淡绿色,一双眼睛因为过度的恐惧,倒也睁得有点大了。他绝望地站在那儿,手中的软鞭会在地上,那模样,哪有一点江湖中人的英武之气,纯粹像是一个穷苦的牧羊人。他知道战是无可再战了,他根本不是南宫或的对手。那么,他为何不逃走?在南宫或还没有杀了他最后一个同伴的时候逃走?南宫或冷冷地道:“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动手了结自己?”那人猛地一震,往后退了一步,颤声道:“你你休想让我屈服鹿死谁手尚尚未可知!”这本是一句颇具豪气的话,但在他口中说出来,便是严重的气质不足了,哪里有一丝豪壮之气?南宫或不再说话,他根本就不屑同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说话,便那么直接向前走去,似乎他的面前根本就无人存在。那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他干嚎道:“你休得猖狂,我我这便出手了。”南宫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讽刺的微笑。那人心中残存的那么一点傲气终于被南宫或这种行为激活了,他厉吼一声,向前抢出一步,挥鞭卷来。南宫或轻轻地道了一声:“很好!”他的身子便已轻飘飘地侧移一尺,软鞭与他擦肩而过,那人又是一声厉吼,脚步一错,软鞭顺势一翻,动作倒也干脆利落!他的软鞭似乎已击中南宫或了,因为他的手臂已顺利地划出了一圈,如果从软鞭的运动轨迹来看,南宫或的身子应该是已被击中了。但却没有听到软鞭及身时的声音。当他发现自己的手中所握的只不过是一根没有鞭梢的软鞭时,他同时也已看到了一团幽寒的剑光在他胸前闪过!胸口一痛,他便嚎叫着捂胸倒下!面对横竖于地上的七八具尸体,南宫或并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因为他还没有找到那位吹笛子的人!他的“后羿剑”没有入鞘,便那么倒提着,向那间草棚走去。草棚有一扇用细树枝编成的门,在南宫或离那草棚尚有二丈远的时候,那扇门打开了。里边走出了一个人如果他不是鬼的话。
那人身着一袭雪白的长衫,脚上所穿的鞋子竟也是素白之色。这并不是最奇异的,奇异的是他的脸部。他的脸似乎与常人没有什么不同,既不很美,也不丑,鼻、唇、眼的形状都是与常人一样。但,他的脸色太白了,如果是活人的话,就绝对不会有如此苍白的脸色,他的脸几乎已可透视而过,更可怕的是他的脸上没有表惰,没有喜,没有怒,没有哀,没有乐!他的身子很修长,而且他又戴了一顶高高的几乎有半尺长的白色帽子,这便更加显得他的个子之高了,那顶帽子上,垂着一根长长的飘舞着的素白之带子!这一身打扮,活生生是一身守丧之服饰!如果是在黑夜,无论是谁,都会被他吓得魂飞魄散,即使是在白天,他也已给人一种阴森可怕之感,如果不是已经有了方才十几个狙杀者的铺垫,南宫或根本无法断定对方是人是鬼。当然,现在,他是可以断定对方是什么角色了。那人手中所执的竟是一副铁链铐子!随着他每迈出一步,他手中的铁链子便一阵乱响。南宫或清了清嗓子,道:“青天白日,你又何必如此装神弄鬼?吓唬吓唬小孩还差不多,若要吓唬本少爷,那你便打错算盘了。”那如鬼一般的人开口了,他的双唇不是红色的,竟然也是白色的。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整张脸上,只有他的一双苍白的嘴唇在动,那声音,也如从地狱中发出来的声音:“我当然不是鬼,我是专门接收鬼的。”南宫或不由惊讶地道:“那是什么?”“无常!地狱中的无常!我是白无常!”那种极为诡异的声音,如针尖般穿入南宫或的耳中,让他觉得有一丝阴风拂面之感,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接着他又为自己这无端打的寒颤而暗暗好笑,对方明摆着是一个人,自己为何要莫名地心生寒意呢?于是,他道:“不管你是白无常也好,是鬼也好,我今日便要打得你现出原形!”一声长啸,他的身形已如一缕轻风般飘然而出!身躯尚在空中,他的剑已幻出万道眩目之光芒,如飞扬的光雨,罩向“白无常!”剑气鼓荡纵横,将地上的枯草卷得漫天飞扬!“白无常”轻轻地“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他的身子向侧边飘了出去,而他的身躯却未见有任何弯曲变化,似乎他是被一阵风吹去的,他那雪白的长袍在风中飘飘扬扬,如一个白色的幽灵。南宫或凌厉一击走了个空,这让他吃了一惊!对方的武功,在他所估计之上!他的剑未作丝毫的停滞,反手一带,顺势而回,同时双足一曲弹,已猝然升上半空,疾然旋身、挥臂、撩剑!三个动作完成于一瞬间,角度、时间,加上距离的把握,全都是完美无缺的,令人叹为观止。“白无常”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他的一只脚点地,另外一只腿反向一拧,身子便以奇异的角度侧旋而出,同时,手中之锁链“哗啦啦”一声暴响,疾然卷向南宫或之剑!他这种奇门兵器,对南宫或的威胁很大,因为南宫或的剑无法将它削断,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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