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大街上,不知该至何处找著知府大人?耳边突然传来人言嘈杂地对话——“听说邵大人今儿个上寒山寺拜佛”她只听到他会上寒山寺,立即动身前住。寒山寺是姑苏城出了名的胜地,一整年香客络绎不绝。邵馨玉心想,自己也来了好一段时日,却一直未到寒山寺朝拜,今日特地偕同邵母一起前来。他身边随侍的是师爷吴肥,他乃汾安人,人如其名,肥肥胖胖的像条嫩猪。霍无痕躲在柱后,耳闻香客言及:“知府大人偕同老夫人来了。”她探头一瞧——我的天!这位邵知府活似一头白猪,圆脸、圆身子、短粗手指才瞧上一眼,便令人阵阵作呕。心想日后若得日日见此人、夜夜遭他抱,恶——不敢想下去了,先溜为快!她决定违背义父之意,誓死不嫁!也许是走得过于慌张,衣角勾上了一名男子之玉佩,她头也不抬地直拉著对方走。邵馨玉不过去个禅房拜会老方丈,才一出来,便撞上个冒失鬼;而对方衣角勾住了他的玉佩坠带仍不自知,死命地拖著他走。霍无痕也正奇怪,怎么走得这么沉重,拖也拖不动的?而邵馨玉伸出一双手来企图替她解开。霍无痕一见狼瓜伸来,用力一拍——呵!邵馨玉顿时大怒!这清秀少年郎,竟这么没有礼貌!他好心帮他,他不知恩图报也罢,还动手打人。霍无痕怒瞪他一眼,这一瞪可出了问题见著熟悉的他,她转身便想走人,全忘了那牵扯住他们俩的玉佩坠带仍未卸;经她这么用力一扯,连同玉佩也被扯走了。而邵馨玉则是慑于那熟悉之面容而无法回神,待她消失在人群中,才猛然回过神来——是她!适巧邵老夫人叫住了他:“儿,该给菩萨上香了。”邵馨玉浑然忘了玉佩已随她而去之事,上完香,起轿后才发现坠带已断,而玉佩也不见踪影。不过,他并不急著找回,因他知道,定是霍无痕取走了,就当是送她的定情之物吧!“千纠扯、万交缠,全是因为你!”她一回霍家又心神不宁的坠带是解下了,可是一潭平静心湖却被挑乱了。门僮来报,知府大人又上门来了。霍易学活像只哈吧狗,摇头摆尾地百般讨好:“大人——”“怎么不唤贤婿?”“是、是!贤婿,对了!贤婿今日来——”邵馨玉在半途先差人送邵母回府衙,自个却转向霍府来。今日再见美人,虽易为男儿身,可是她那风情更添几许妩媚,不免令他动心、怦怦然的,心想过来会会她。他亦明了,依她性子,绝对会为了一条腰坠气呼呼的!“我想见见无痕。”“见无痕?你们见过面?”这太令人讶异了!原来他们两人早见过面,那更好说了。只是闺女未过门便见著了对方,似乎不太合规矩。他有所顾忌地问邵馨玉:“贤婿,小女尚未过门便与你照面,这不太好吧?”“若只因这规矩使然,要不,我明日就过来迎她过门。”邵馨玉也太随性了,也没事前先择个黄道吉日便要迎亲,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嘛!“贤婿,你这不嫌过于草率吗?”霍易学既巴结于他,也怕死了这个女婿。万一惹来他不悦而毁了这门亲事,他霍易学少了与官家攀亲之机会不说,还要被人笑话了!“要不,您至少也择个良辰吉时再上门迎娶。今儿个老丈人就容你与小女见个面,不过这事千万别让外人知道,否则我担心”“您大可放心!这事悠关无痕清白,我会守口如瓶,只不过您府内”“我会自律自家的仆役,贤婿您放心!我这就带您去见无痕。”霍易学因急于攀附这门亲,故殷勤得很。穿过花园,领他来到了霍无痕绣阁外。霍元痕早已被那玉佩的主子扰了心神、坐立难安了,霍父突然到来叫唤,使她更加心神不宁。“无痕,快开门啊!”霍父一边敲门,一边叫唤。霍无痕立即起身应门。门才一打开,霍父身后的邵馨玉令她慌了神,随即也忘了霍父仍在场地立即又合上了门。邵馨玉一手顶住大门,令她关不了。霍父见状,即斥霍无痕:“无痕!怎可对自己夫婿无礼?”当霍父一说出邵馨玉乃她之未婚夫婿,力道也放弱了。他顺手一推便开了门,霍无痕错愕地目瞪著他霍父见她乖乖地开门,便对邵馨玉说了:“贤婿,你们慢慢聊,我先下去了。“谢谢岳父大人成全!”“哪里的话!”霍父抛了一个眼神要霍无痕好好招呼他,才即刻出去。霍无痕往内走,邵馨玉跨进房内,并顺手关上门。“原来你果真不是一般女子身份。”“你现在全知道了还来?”霍无痕表现得并不热中,倒有点冷淡的。不过,不碍事!他不怕他的冷漠对待,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热情足以淡化她的冷淡。他由她背后侵向她而来,霍无痕本能地挣扎著。当他的唇濡湿了她的那片红唇,霍无痕企图呼来下人,他却在她耳边说著:“若要旁人来看好戏,你尽管呼人来。”他恫吓她,霍无痕果真静了下来,他便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霍无痕如紧竖了神经的猫儿,戒心十分地重。他在她耳边呼气,并软言告诉她:“放轻松点!我保证,我们会很快活的!”语一毕,霍无痕趁他正沉醉于男欢时,咬了他的舌头。邵馨玉一惊觉不对时,迅速拨身,血滴却已迸出他不怒反笑:“你这撒泼的小野猫!”霍无痕尝著唇内那略腥、又带咸的血味,是他的。她不懂,她已放过他了,他又何必再来苦苦纠缠著她?“你走吧!你若只是贪这个,城外多得是河房。”在姑苏城外,有不少靠河房(即水中舟,形如书舫,专供寻芳客召妓之地)卖身之私娼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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