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搜查齐帝的屋子,那是对齐国的侮辱。两国刚刚订盟,若因他再起纷争,就是罪责滔天。萧三多么阴险。那扇门不是示软,而是递上来的软刀子,要把他推入深渊。“得罪了。”敖七瞥一眼屋子,带着人掉头就走。吉祥看着默不作声萧呈,气愤哼声。“陛下怎可轻饶了他?”萧呈道:“朕饶他,晋廷却饶不了他。”吉祥和平安对视一眼,都闭上了嘴。萧呈挺直腰背,目光平静地微眺远处,低声喃喃。“还是少年好。”恨不少年,有情无计。事态陷入混乱之中,敖七能想到的救命稻草,只有裴獗。他带着人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裴獗急匆匆要出门。裴冲坐在轮椅上,冰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敖夫人拉着裴獗的胳膊,在低声劝说着什么。“阿舅!”敖七冲进去,双眼满是愤怒。“她不见了,你还在这里纠缠什么?”裴獗双唇紧抿,没有说话,敖夫人已经狠狠地瞪了过来。“你闭嘴!一个小辈,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敖七气恼,“阿母!你究竟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是萧呈的人在了望台上作法,偷偷把舅母带走了,还说是什么邪祟作怪……”“嗯。”裴獗低沉地应一声,用力拉开敖夫人的手,“照顾好父亲。”声音未落,他越过敖七走过去,大步离开。敖七愣了愣,刚要冲出去追,背后便传来一声断喝。“站住!”敖七脊背一僵,倏地立正。慢慢的,他转过头,看向轮椅上头发花白的老者。“阿公……”裴冲一代名将,当年银枪白马力战谢献,英姿飒爽,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并州一战,更是让齐国最为悍勇的谢家军全军覆没,一代英豪谢献也败于他手,家破人亡。裴冲的事迹在晋国家喻户晓,不知被多少人传颂。敖七向来怕他的阿公,尽管裴冲对敖七十分和善,几乎没有黑过脸,但那种来自血脉的天然压抑,让他在裴冲面前,全然不敢像在父母面前那样耍横。“阿公,孙儿错了。”他攥紧手指,老套路,先低头认错求原谅,再提要求,“是他们设计带走舅母,全然不把我们裴家和敖家放在眼里,孙儿咽不下那口气。”裴冲眼里的怒气敛去,再度望向自己的小外孙,慈祥了许多。“让你阿舅处理。你今日冲动行事,差点闯出大祸。自去领罚吧。”“孙儿明白。”敖七拱手,耷拉的脑袋又突然抬起,双眼烁烁,“能不能等孙儿先找回舅母,再行领罚。”敖夫人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亲自掐死这个好大儿。“混账东西,你是嫌不够丢人是吗?”裴冲冷冷而望,一言不发。敖七红着眼睛跪下来。“阿公,阿母,等把人找回来,要怎么罚孙儿都无怨言,只眼下要让我低头……我不服。要不,你们就打死我,不然,容孙儿放肆了。”不等裴冲开口,他磕三个响头,爬起来便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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