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突然听见旁边的人说了句,“想喝酒吗,不如现在就喝。”
没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苟安顺手拿过旁边侍从托盘里作为装饰摆在那甚至没开封的香槟。
身后的夜朗感觉这一幕有点眼熟,挑眉。
只见她飞快且用力地摇了摇,然后大拇指一弹——
木塞飞出去打在徐柯的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
在她错愕地捂着脸发出一声痛呼尖叫时,琥珀色的酒液伴随着气泡喷溅,全部洒在了她脸上和白色小礼服裙子上!
突如其来的骚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震惊地看过来时,苟安“啪”地把还剩小半瓶的酒放回惊呆了的侍从托盘里:“看来在船上玩酒已经变成了我的固定保留项目。”
“苟安!你!”
徐柯剥开湿漉漉的头发,狼狈又愤怒得说不出话,想要扑上来跟苟安拼命——
这时候站在旁边的贺渊和夜朗同时动了,只是夜朗在瞥见贺渊的动作后刻意慢了一步,让他轻轻拉过苟安的手腕,将她放到了自己的身后。
“徐小姐还是去整理一下比较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表,“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相信你不会想错过开场舞,这么重要的时刻。”
他声音轻飘飘的,眼神落在了不远处几个呆愣的侍从身上。
那清冷的目光扫过来,侍从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一拥而上,连请带扶的带走了一身狼狈、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徐柯。
骚乱过后,宴会厅短暂陷入沉默,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在几秒整理惊讶后,厅内立刻恢复了原本的热闹。
贺渊轻轻扣着苟安的手腕,歪着脑袋问她要不要去洗手间整理一下时,苟安轻轻摇了摇头。
“抱歉,明明很优秀,却害你被那些鸡蛋里挑骨头的人看不起。”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讲类似的话——
好像苟大小姐在江城的人缘也不太好的样子。
少年的睫毛颤了颤,续而垂落遮住偏浅色的瞳眸。
“才没有。”大大的绵羊眼睛笑得眯起来,像是两道弯弯的月牙,“客观存在不容改变的东西,随便他们说,也不会消失。”
“心态真好。”
“一天只需要发生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就是美好的一天:今天的开心事,已经发生了,那就是一会儿可以跟姐姐跳舞。”
糖分真的超标。
苟安的眼睛立刻亮了,“今晚陪你跳到舞会散场。”
“一言为定。”
……
这边的小团体自成一角,仿佛完全不受外界干扰,气氛融洽,相聊甚欢。
距离她们不远的另一个团体则陷入了奇妙的沉默。
“这他妈又是谁啊?”
盯着不远处给苟安递湿纸巾,替她把头发抓起来方便她清理身上飞溅的几滴酒液的小孩,最终还是苟旬忍无可忍地打破了沉默——
“莫名其妙上哪冒出来一个人对着别人的姐疯狂叫‘姐姐‘!”
作为当前小团体唯一一个稍微成熟一点儿的,江在野无语地瞥了眼苟旬一眼,“你喊什么?”
苟旬也不知道他在喊什么——
反正他看见苟安为了个陌生的小孩直接上手弄徐柯时,整个人都惊呆了……那小孩明明人高马大,站在她身后像是被好好地保护了起来。
然后再反手过来保护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关系多好的亲戚!
“他们还要一起跳开场舞!什么时候决定的事,莫名其妙,为什么我姐要陪贺家的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跳开场舞!”
“现在知道一口一个‘我姐‘了。”周彦几嗤笑。
江在野面无表情淡道:“反正你有舞伴了,你姐陪别人无可厚非,你急什么?”
苟旬哽住。
转过头,发现旁边还有个脸色更难看的:“什么阿猫阿狗,这是我堂弟,正经贺家宅子出生的二叔的儿子,叫贺渊……之前一直在国外的,他怎么回来了?”
周彦几一听是贺家的,立刻想到了虽然贺然和苟安婚约解除,但两家婚约关系还在的,心中警铃大作:“他回来你不知道?”
贺然沉着脸摇摇头,沉默了下,骂了声脏话。
“你这堂弟喜欢乱认姐姐?”苟旬问,“你家没自己的姐姐?”
确实没有。
你又在这破什么防啊?
贺然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把手中的香槟随手搁到一个服务生手里,抿了抿唇,“我去问问。”
……
贺然找到贺津行时,他正在和一家证券公司的高层聊天,男人的目光落在面前面色很难看的侄子身上,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是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失陪。”
礼数到位地打发走了刚才还在攀谈的人,立刻就听见面前的人显得迫不及待地开门见山:“别告诉我,贺渊就是你和爷爷找来代替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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