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还在那里养过蝴蝶和其他一些昆虫,但后面他父亲不让养了。
角落里有他培育的一些植物,大多是花,白玫瑰,茉莉,小雏菊,看起来打理得蛮好。
易慈一盆盆看过去,最后在某个花盆前沉默了会儿。
她指着一盆植物问:“这是葱吗?”
一盆葱夹在花丛中,有些突兀,也很格格不入。
李均意说:“看起来是葱,但其实不是葱,长得像而已,这叫葱兰,也叫葱莲,花语是纯洁的爱。”
易慈完全不信:“……你确定这是花??”
李均意淡定点头:“嗯。”
“这就是葱吧,什么葱兰啊还纯洁的爱……”
“真的有这种葱,你回去自己查。”
“你又开始了是吗李均意??我看起来很傻吗??”
……
参观了一圈,他们走到正门外,里面有很多人走出来,之前的活动好像结束了。有人走过来跟李均意打招呼,他们说话都很轻,很缓。
最后有一个穿黑袍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他个子不高,长相普通,头发梳得很整齐,目光……易慈总有点怕这个人的眼神,好像能洞穿人心。
他走过来,对易慈笑了笑:“小慈。”
易慈乖乖跟他打招呼:“神父,你好。”
李均意叫他:“父亲。”
他叫父亲,不是爸爸,易慈之前听到过。她一直觉得奇怪,李均意和他爸爸的相处模式太客气,他在神父面前总是很小心翼翼,带着点讨好的意思……看起来实在太不像父子。
神父对他点点头,没跟他说什么,又转头跟易慈讲了会儿话。
他问易慈,你之前跟我说的烦恼,解决了吗?易慈看看李均意,说,已经解决了一部分。神父颔首,说只要虔诚地对主祈祷,主一定能听见你的愿望。易慈说,可是我个子还是没能长高,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长高,是不是因为我不是虔诚的信徒,主不想理我?神父摸摸她的脑袋,说还没实现也很正常,那一定是主对你的试炼,你应该相信主,相信自己,相信你的那个愿望,不要怀疑。
说完话,神父走了,一句话都没跟李均意说,直接无视了自己的这个养子。
易慈看李均意的表情,感觉他似乎有些失落。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神父对自己收养的孩子并不亲近。李均意对她说过,从小到大,神父一直对他严厉而冷淡,少有慈爱。小时候他曾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听话不够优秀才不被父亲喜欢,所以一直努力做人群中最优异的那个人,可后来发现,无论做得多好,父亲也不曾对他另眼相看,大部分时间都在无视他的存在。
神父的感情似乎都给了信众们,他并没有得到多少偏爱。
易慈那时只是觉得,这样的家庭关系安在李均意身上好像合理,又好像有些悲哀。
之后李均意继续带着她在教堂里参观,给她介绍各个房间的用途。让易慈最好奇的是室内一个像盒子的建筑,有点像……木盒子式的电话亭?问这是做什么用的,李均意说,这是忏悔室,是信徒们像圣职者诉说自己的罪、请求得到赦免的地方。
在这种地方走着,易慈都不太敢跟他嘻嘻哈哈,等李均意送她出教堂才顺过气来。
他一直把易慈送到公车站,拒绝了易慈说一起去打一局篮球的提议,表示还要回教堂干活,打扫讲堂,他说周六周日教堂会比较忙。
“你们教堂里面好凉快,是不是都不用开冷气?”易慈说,“话说我都没去过冷的地方……李均意,你去过北方吗?有没有见过雪?我都没见过雪,有点好奇是什么样子的。”
雪。
“按理来说应该是没见过的。我爸爸是在这边收养我的,我后来去香港上学,现在又回这边……我没去过别的地方,香港不下雪,这里也不会下雪。”李均意答她,“但奇怪的是我总是梦到雪。”
“梦到雪?”
“嗯,而且是同一场梦,梦里面有雪。”他说,“不知道怎么给你形容……像是我去过的某个地方,可我不记得是哪里。下得很大,白茫茫一片,除了雪,什么都看不清。”
她感叹一句:“好想去会下雪的地方看看。”
“以后如果真的做运动员了,说不定可以去下雪的地方比赛。”
“嗯。”易慈点头,“到时候你要来看我比赛!”
李均意顺手拍了下她的头:“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中考。”
易慈立刻跳起来拍了下对方的后脑勺:“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唠叨。”
“以后周末可以有空过来。”他说,“来帮我干干活,我到时候带你望弥撒。”
易慈摇头摇头再摇头:“不想来了,来这种地方我有压力,都不好意思在里面大声说话。”
他低头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好像大多人都会这样想,觉得教堂太庄严肃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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