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亲吻她的额头,愿主保佑她。
他走出病房,去了个僻静的角落,拨通给那位刑警林家理的电话。
“你说需要求证的事情,已经有答案了吗?”
林家理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
李均意询问:“怎么了?”
片刻后,林家理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讲有些残忍,怕你受不了。”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
“没关系,你说吧。”
林家理长长叹了口气。
“是当年谢镇刚夫妻遇害后发生的事。”
“谢镇刚死后半年,他哥哥谢镇业尚在襁褓的儿子在保姆带其外出的时候被人拐走。谢镇业把整个市翻了个遍,都没有把他儿子找出来。”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们当地的人都说,谢家人好像被什么诅咒了,弟弟惨死,哥哥的儿子又失踪了,实在离奇。现在看来,这应该是计划好的。我当时见到你后就有了猜测……我认为,你很可能是谢镇业被拐走的那个儿子。”
像被什么砸中。
电光火石间,李均意毫无缘由地想起父亲自杀时地上那本沾满血迹的《圣经》,他当时脸上的神情,还有他打给自己看的那句,对不起。
“对不起今天才告诉你。因为我猜想,你或许能接受高朗的死,但很难接受这个。”
“随着之前的案子真相大白,我猜测的那位,你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谢镇业也知道了这件事。我之前私下找他谈过,希望他在你高中毕业后再来找你,让你安心上完高中,他同意了。”
“我想这段时间谢镇业应该会主动联系你……喂?你还在听吗?喂——”
李均意挂了电话,魂不守舍地走回病房。
他看着病床上还在熟睡的易慈,长时间地深呼吸,等着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
他隐隐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似乎生活在一个谎言编织的世界里。
还发着呆,手机震动,李均意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好,我是谢镇业。我目前人在g市,能见一面吗?我想跟你谈谈。】
/
他在一个星级酒店顶层的餐厅跟谢镇业见面。
去的时候是有些不耐烦的,带着些不愿面对的心理。可人不应该逃避,他把心情调整得尽量平静,回复对方说可以见一面。
司机来易慈家小区门口接他。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贵的车。坐了一路,只觉得这辆宾利坐起来还不如易叔叔那辆车门有点问题的出租车舒服。
到了地方,对方在一个隔间里等他。和想象中不太一样,根据之前在网上查阅到的信息,谢镇业,那是位身价惊人的企业家,起初做重工业起家,后来又顺着风向开发地产,发家后不断扩展商业版图,做酒店、做文娱,目前集团三支股票上市。
管理那样一个商业帝国的人,想来应该是个厉害角色,可对方呈现出来的状态并不像李均意想象中那么锋芒毕露,看见对方的第一眼,他只觉得这个穿着休闲装泡茶的男人看起来很温和。
对方看他站着,笑着招呼:“来了?快坐。”
李均意坐下,打量对方。
谢镇业抬手招呼服务员撤掉茶盘茶具,上菜。冷盘热盘哗啦啦上了一桌子,鲍参翅肚山珍海味,很是丰盛。
谢镇业看他不动筷子,问:“怎么,不合胃口?”
李均意没反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谢镇业道:“先吃饭,我们边吃边说。”
李均意低下头,“我没胃口,你自便。”
谢镇业也没在意,自己拿起碗吃了起来。
“听说你成绩非常好,所有教过你的老师都说你很聪明。”
李均意偏开头去看落地窗。
“我还听说你本来可以保送,但因为学校里有人非议,你自己放弃了那个名额。”谢震业语气满含关怀,“现在高考结束了,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打算上什么学校?”
李均意还是不答。
对方姿态像个亲切的长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言谈举止都随和宽厚,仿佛很善解人意。
谢震业似乎也并不需要回答:“哦,我听说你喜欢物理,那有没有考虑过报北京的学校?”
李均意这才答了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镇业自顾自道:“学物理,也可以。我送你去国外读书怎么样?”
“谢先生。”李均意道,“以后你能别来找我了吗?”
谢镇业问:“为什么?”顿了下,“凭什么?”
说完,他把一份文件丢到自己面前。李均意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份亲子鉴定。嗯,人家在跟他见面之前就想办法弄到了他的dna。
“你跟你妈妈长得很像。”谢镇业道,“但保险起见,我还是做了这份鉴定。”
看看。他想着,这就是我荒诞的人生。一出充满了讽刺效果的烂俗八点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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