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
到了图书馆,奋笔疾书一下午,勉强憋出来八百字工作感言,情深意切,字字肺腑。还剩八篇,今晚熬个夜应该能整完。
到了饭点,感觉消耗太多脑细胞的易慈跌跌撞撞奔向食堂,打了比平时更多的饭和菜。
吃到一半,盯着盘子里的牛肉看了会儿,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某个人。
那人说最近比较忙,估计要下个月才能过来。
最近没能见面,也就偶尔发发消息。
下次见面,约他去吃什么呢?
他好像很忙,总是见不到人。
但也没关系,至少知道他还好好在这世上活着就好。在那些失去联系的岁月里,她对那个消失的人只有这个期望了,只要他没事,一切都好说。
分神片刻,易慈突然醒悟过来,在心中痛骂自己报告没写完都快大难临头了还有心思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简直堕落!不能再继续想,先把报告写完再说。
光速吃完饭准备继续回图书馆补作业,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提醒她去取一个快递。
并不记得自己买过东西,当时她还以为是爸爸给自己寄的吃食,易新开三天两头给她寄些自制的小零食小咸菜。
想着再晚点快递站也关了,她索性绕路去取包裹。
拿到的时候才发现不是易新开寄来的东西,居然是一个国际快递,从纽约发来。
姓名地址确实都是她的。
觉得有点可疑,但好奇心还是压过了别的。徒手暴力拆开包裹,拿掉填充的海绵,里面包着的是一个黑色软外皮的笔记本。好神秘。易慈不由得脑补了起来,难不成是死亡笔记。
看起来好像是用过的。不等翻开,一张纸片先从本子里掉出来,捡起来看,是一张英文名片。dr xu……上面有地址和电话号码。
研究完那张名片,还是不明所以。
易慈翻开那个本子,随意找到一页,开始阅读。
字迹娟秀,非常工整。
“4月22日。对一些抗感染药物有不良反应,他吃过药后吐了很多。”
“手部物理恢复活动,背部弯曲、伸展、拉伸、软组织推拿,各二十组。”
“手腕拉伸情况不好。”
“还是拒绝做语言发声训练,医生建议,先带他看看心理医生。”
什么东西?医生的病人观察日记?
她继续往下看。
“4月30日。手部恢复,例行物理活动做完,康复师拿来刀叉让他试,他不试,我让ewan去买来筷子。他用右手试,试了一下午,拿不稳,但至少尝试了。”
“我提出看心理医生,他只是对我笑了笑,很无所谓的样子。”
“读书给他听。因为知道高朗养育他时做神父,他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大概是信教的,我找来一本《圣经》。读到《约伯记》的时候他表现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些难过,闭上眼睛,沉默着捂住了耳朵。”
“语言训练推进不顺利,康复师说他依旧拒绝开口。”
……神父?
《圣经》?
易慈猛地把本子合上,深呼吸。
带着那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再次翻到第一页确认日期。
是李均意不见后的第二年。
心凉了大半,她魂不守舍地又看了几页,站在快递站门口,眉头紧皱,一页页往下翻。
周围都是学生,人来人往,不少人经过她时不住打量,似乎都在疑惑这人到底是看什么看得红了眼眶。
接下来的时间,她完全陷入一种震惊、茫然而惊诧的情绪中,几乎拿不稳那个本子。
隐隐约约确定了什么后,她找到一个公共长椅坐下,就拿着那个笔记本发呆,怀疑人生。
谁给她寄的东西?
里面的内容是跟李均意有关吗?
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
一开始想着给他打电话,想来想去,她最后还是先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手机显示那是一个美国的号码。
听了几声,没人接。
这时易慈才想起有时差,或许会打扰别人休息,慌张挂断。
她心静不下来,拿着本子站起来原地转圈,走来走去半天,在把自己转晕之前终于下定决心去问问李均意这本笔记到底怎么回事。
刚拿起手机,之前号码已经回拨了过来。
“hello?”对面是个温柔的女声,“喂?”
接起时她有些慌乱:“你好,那个……我,我……”
“是小慈吗?”
对方叫得亲切,语气也很温柔,好像知道她是谁。
她急得有点语无伦次了:“你好,我是易慈,因为我收到一个包裹,是一个笔记本,里面有一张名片,不好意思,我有一些事情想问问你,我有打扰你休息吗?我不知道美国那边是几点,真的不好意思,请问你……”
对方很耐心地听她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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