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子时。”陈大昌补充一句，“第二天子时。”
&esp;&esp;竟已是子时了，她足足睡了十二个时辰！玉还真面色转黯。
&esp;&esp;陈大昌知道她逃亡两天必有所感，可是见到他之后始终不问，也佩服她的镇定功夫。“你是熙国国师，却不想知道颖公城的情况么？”
&esp;&esp;“还能是什么情况？”玉还真微微阖目，陈大昌才注意到她眼睫毛长而卷，“我已经不是国师了。”
&esp;&esp;陈大昌沉默，好一会儿才道：“陆桥之战，你跌入深渊，随后熙王就举城献降了，当天夜里燕王就拔出熙国基石。”
&esp;&esp;玉还真嗤地一下，笑了。
&esp;&esp;继而长笑不止。
&esp;&esp;陈大昌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惊讶地看她一眼，却听她声音渐低，才带出满面嘲弄之色：“燕王饶他小命不杀吧？
&esp;&esp;“燕王许他荣华如从前。”
&esp;&esp;“也好。”玉还真低低呵了一声：“大势已去，不如投降，还能少伤些人命。”
&esp;&esp;她落崖后第一次醒来，就发现手里没了稷器，也动用不了元力。对于国师而言，这种异状只有一个解释：国已不存。
&esp;&esp;没了国家，就没了元力，没了稷器。
&esp;&esp;所以她根本不须多问，就知道熙国已经没了。
&esp;&esp;玉还真缓缓阖目，倚在岩壁上，好半晌都未说话。
&esp;&esp;她面色平淡，陈大昌却觉得她此刻心底大概很不好受。可是她不吭声，他也不便安慰——他从没安慰过异性，除了自己娘亲。至于女王大人，可不需要他的慰藉。
&esp;&esp;也不知过了多久，玉还真的声音幽幽响起：“燕王对颖公城百姓如何，发布什么政令？”
&esp;&esp;她唯一关心的，只剩下这一项了。
&esp;&esp;陈大昌如实道：“燕王下了严令，禁止军队烧杀淫掳，全城范围内分发防治瘟疫的解药，又要求平民加入燕籍、成为燕人；此外，限修行者七日内前去燕人刚刚设立的府衙报到、加入燕国元籍，否则今后抓到了视同奸细，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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