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还有什么意思?只有软弱无能的人,才会寄希望于上苍天意。再说了,何谓天意?你无需将它神话。对我而言,天意只是天地运行的规律。你身为天定魔主,自然成为规律中的一部分。楚度想要逆天而行,便要破坏这一部分规律,取而代之,甚至要自行制定规律。因此你二人的争斗,显示了规律变化的玄奥。”
&esp;&esp;我心头一震:“天地运行的规律?前辈可以说得详细一些吗?”心里隐隐察觉,悲喜和尚所说的东西已经涉及了知微的领域。这是我大好的求教机会,否则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esp;&esp;悲喜和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先把自己一生的经历,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地告诉我,不得有任何隐瞒。”
&esp;&esp;我苦笑不已,老家伙现实得可以,居然要我用隐私交换他的天道心得。我略一沉吟,半真半假地开始编故事:“我出生在红尘天,自小父母双亡,四处流浪。有天登山发现一个藏宝洞,内有多本法术秘笈&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esp;&esp;“看着我。”悲喜和尚忽地冷笑一声,双目璀璨如电。刹时,蚀魂壑内的景象像水雾一样晃动,变得渐渐透明。紧接着,悲喜和尚的眼中仿佛生出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演绎变化成一个玄之又玄的天地。而我,就像被吸进了他的眼中。
&esp;&esp;凝神再瞧,四周已是光彩迷离,景奇物幻,看得我眼花缭乱,意迷神醉。
&esp;&esp;天空时而电闪雷鸣,风雨如晦;时而澄澈明朗,清亮似镜。无数团彩色气流浩浩荡荡地升浮、沉落,上升的气流化作日月星辰,云雾雨雪,下落的气流沉淀成山川湖海,树木花草。时而有雪白的羽鹤从空中翩跹飞过,时而有鲜艳的鱼群在湖瀑里灵巧游梭,时而有龟鹿在深山悠闲漫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esp;&esp;当我回过神时,漫天绚丽的彩霞内,忽然飞出一艘造型奇特的灵槎,从我头上悠悠掠过。灵槎色泽碧绿如水,通透莹润,形似船筏,却弯曲成一连串波浪般的弧形,线条极为幽美流畅。在灵槎两侧,不断涌出翅膀状的五色彩烟,仿佛鸟儿在拍翼飞翔,而灵槎尾部高高翘起,飞行时向左右摇晃,又好像鱼儿在水中灵活滑动。
&esp;&esp;灵槎船首,恍恍惚惚地站着一个人,看侧影,居然和我有几分相似。一念及此,“轰”的一声,四面霞彩起伏,清风呼鸣,我莫明其妙地出现在灵槎船头。而四周除了我,没有其他人。
&esp;&esp;我又惊又奇,难道刚才灵槎内的人,就是我?但我又怎能看到“我”?此时,灵槎倏地加速,一会儿直上青霄碧宇,一会儿入海下地,五光十色的奇丽风光像风车般在眼前旋转。
&esp;&esp;悲喜和尚在哪里?转念间,四周蓦地一静,万籁俱寂,所有的画面仿佛一下子定格了,从飞速化幻变成了静止不动,灵槎停滞在半空,连风也不再流动。
&esp;&esp;天地间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清幽气息,似一丝鸿毛飘渺不定,又如浩瀚山河,无处不在。
&esp;&esp;“我在这里。”悲喜和尚的声音突兀地从四面八方响起,顷刻间,我觉得周围的一草一木、天空大海都变成了悲喜和尚的眼睛,而自己犹如待罪的囚犯,被无数双目光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
&esp;&esp;“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前辈的神识?”我不能置信地道,阿萝师父和月魂的神识我都见识过,似乎远远不及悲喜和尚来得幻变奇妙。在前二者的神识内,我至少可以主宰自己的选择。然而到了悲喜和尚的神识中,我隐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被操纵感觉,十分不适应。这种古怪的感觉,我只在怨渊内经历过。
&esp;&esp;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要知道,自创神识气象术以来,我的神识与天象渐渐相融,早已超过了阿萝师父,如今却被悲喜和尚轻易摄入,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可见对方神识多么可怖惊人,至少比我要强上几倍。
&esp;&esp;悲喜和尚似乎哑然失笑:“这里的确是我的神识,只是并非你想的那样厉害。其实你的神识蕴藏了一股奇特的力量,并不比我差多少,放眼北境,谁能将你强行摄入神识?”
&esp;&esp;我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这么说来,前辈的神识另有奥妙?可否说来听听?”
&esp;&esp;悲喜和尚也不答话,反问我:“阿萝是谁?你的授业恩师么?”
&esp;&esp;我顿时浑身发冷,如同赤身裸体暴露在冰天雪地中,被人窥览无遗。老家伙的神识也太离谱了,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和无颜的读心术有的一拼。我只好强笑几声:“嘿嘿,难怪前辈要把我带入你的神识,原来在这里,无论我动什么念头,前辈都一清二楚。”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