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已经听不到鸟雀的叫声,路过的人们可能偶有疑惑,但在一个充斥着发动机轰鸣、人们的喧哗等各种各样声音的世界里,消失的鸟鸣并算不了什么。
如果他们愿意抬头往上看,便会发现在这个老旧小区的五楼窗沿上,有一团白色的硕大物体。
窗台上,最开始那个看似无害,弱小的幼苗,躯体已经暴涨至原来的数万倍大小,如同珊瑚一般复杂庞大,往外延伸出的枝条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绒毛,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荧光,质感柔滑诡异,这些枝条像无数条蛇一样扭动、缠绕,以至于那个原本宽敞的花盆显得如此狭小。
祂仍然感到很“饥饿”。
这种饥饿类似于人类对于食物的渴望,推动着祂不停的去吞噬周围的一切生物,在成功进入下一演化阶段前,祂需要获取巨大的能量,那些鸟雀已经不能满足祂了,祂需要寻找更强大、更有能量的生物。
祂的触手开始渐次的往床边延伸,在那里,正躺着一个身形修长的人类。
白煜的一条腿露在外面,双腿夹着被子,眉头有些许的皱起,睡得并不安稳。
“小黑,别闹。”感受到腿上的毛绒质感,他咕哝着说,丝毫未察觉危险已然临近。
触手们并未因此停歇,仍是轻轻的,顺着他那光滑修长的腿往上,一路从他的大腿根,钻入了里面。
在那里,触手们感知到了一个湿润的穴口,穴口不大,被两片肉唇夹着,通过这个入口,便能快速进入这个生物柔软的内部,迅速吞噬。
于是,有更多的触手涌了上来,在穴口外摩擦着,似乎也刺激了穴口分泌出更多的液体,粘在触手上的白色绒毛,将每一根触手都变得湿漉漉的。
在睡梦中,白煜不自觉的夹紧了腿,腿间很潮湿,阴唇像是被无数把小刷子刮挠着,那个二十几年来刻意被他忽略的,难以启齿的器官,泛起一股陌生的痒意,潮热涌上来,他像是被熨烫在水中,怎么也拧不干。
如果这时有人在这个房间里的话,便会被房间里这幅的景象所震惊。
床上,一个面容清冷的青年正在酣眠之中,淡白脸,薄片似的嘴微张着,眼下一颗淡棕的小痣,当他闭着眼时便添了种稚气。
冰蓝纹的薄丝被搭在他身上,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半露出线条流畅的肩膀和略显单薄的锁骨,像是浓霜夜里的一轮月亮。
原本是一副令人垂涎,幅赏心悦目的画面,可再往下,却戛然而止,变得诡异恐怖起来。
青年的下身被无数白色的触手覆盖,它们扭曲,蠕动,带着危险和淫靡的气息,将青年的下半身包裹如同半个蚕蛹。
很快,这些触手便会悄无声息的,让青年在睡梦中死去,蚕食鲸吞,连灰烬都不会留下。
正当触手们要将青年吞吃时,意外发生了。
那只小黑猫猛地从房间一角蹿出,伸出猫爪,扑向那团触手,嘴里一边撕咬,一边发出吼叫。
受到攻击的触手瞬间爆裂开来,转移目标,袭向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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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煜不安的做梦,梦里,他变成了很小很小的一只,正跪在高高的椅面上,翻弄着桌上一沓又一沓的手稿。
他是这个荒僻村落里最好的学生,最有希望走出这大山里的学生,可手稿上尽是些癫狂的画,以及他看不懂的符号。
老师总是靠在窗框上,迎着外面的西晒,在白煜来之前,他已经在这里教了很久的书了。
白煜问,“你不愿意再教我们了吗?你要回到城里去了吗?”
他把指头攥得紧紧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红。
“怎么会,我会继续教你们,指导你们都考上大学。”
无数的申请与驳回,早就像是火苗,被一次又一次的浇灭后,连那一点仅存的火星子都没有了。
“我始终是爱你们的”他说。
可白煜仍是觉得不安,他觉得老师看着夕阳的眼神,让他想起了那整日枯坐在窗户旁的母亲。
白煜不愿意用“母亲”这个字眼称呼她,因为她即使是在少有的清醒的时刻里,就只有骂,骂这一家子受到了诅咒,骂这是报应。
她的叫声尖锐刺耳,像是崖边吹紧的风,她将腿上的镣铐碰撞得咣铛作响,像是催命的铃铛,即使被父亲用酒瓶砸在身上也不会停止。
每到这个时候,白煜总是躲在桌子下面,双手抱紧自己,木瞪瞪的,看着她那张大得发裂的嘴,在脑海里,无数次,无数次的,想要捂住她。
老师这里很平静,没有声嘶力竭的叫喊,没有玻璃砸到地面破碎的声音,连夕阳下落都是如此缓慢,时间像糖粉一样流淌,对白煜而言,就是乐园无疑了。
可白煜清楚的知道,老师并不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如同一只离群的鸟儿,被锁在了这深山里。
虽然不是白煜的原因,可因着这是白煜所高兴的,因为是他的愿望,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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