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道:“不必,你如今绝不能在明面上,好好去市舶司。”谢翊心中森然,决不可让人发现许莼的存在。
眼见着辇车回到了宫门,东方已微微有些鱼肚白,许莼与谢翊下了辇车,许莼低声道:“都怪我扰了九哥,九哥这很快又要上朝了吧?李大人……还是打轻些吧?”
谢翊却面不改色携了许莼的手腕进了房内:“还有些时间,朕还有些道理教一教卿卿,卿卿今后行事当自重,君子不立危墙下,才可堪当国之重器。”
苏槐等人伺候在外边,一边命人准备皇上上朝的朝服,一边叫人准备热水。
果然内殿小公爷开始还低低仿佛解释着什么,后来似乎便是在撒娇叫着九哥,最后便是低吟声和泣声,到最后却又听到皇上低哄着,然后又是说笑声。
算着将将上朝时间要到了,谢翊才从里头匆匆出来换了朝服,去了前朝。
李梅崖穿着一身大红官服跟在文官队伍里三拜九叩,爱惜地摸了摸那威风凛凛的仙鹤纹,咂了咂嘴,叹息着也不知里还有没有机会再穿回来了。
艳闻
许莼这一睡特别沉, 等醒过来时,外边红日满窗,早就已过了午后。问了五福知道皇上已下了朝, 回来看他还在睡, 没扰他, 回了御书房歇了午晌,又传了内阁来议事了。
许莼有些忐忑, 问五福前朝的事,李大人如何了。
五福道:“听说阵仗闹得可大了,当场去了官帽剥了官服, 拉在午门行了八十廷杖, 贬了官, 让他去当守城门的九品城门官, 说是要让朝臣上下进出城门都看到他,以儆效尤。”
许莼道:“没打坏吧……要不要送些药过去……”
五福道:“放心吧,他自己恐怕也知道要挨打, 马车家仆大夫都提前请好了,打完就回家去了。行杖的都是苏公公叮嘱过了,手下有分寸, 只是外边看着吓人罢了,听说行杖前还喂了护心丹的。”
许莼有些犹疑, 他还有许多案情想要问,比如楚微, 比如那个神秘的道长, 还有那些自杀的刺客, 一想到这些问题, 他如同百爪挠心, 五福肯定是不知道的,他便问五福:“可知道方子兴大人在哪里吗?我去找找他去。”
五福道:“方大人办案查案的时候,不一定在宫里当值的,听苏槐大人说,皇上让方大人专心查案,这些日子都不在宫里当值了,要见他恐怕要出宫去武英侯府找他。”
许莼看了看九哥下朝还有些时间,自己昨日那中元节节礼的事情却还没有办好,索性回去交代几句,也打听一下外边如何传这事的。
他稍微吃了些东西,却就先去了闲云坊,这边茶坊正是探听消息的好地方。
青钱听说他来了自然过来回事,听他问说李梅崖的事,笑道:“满京城都传遍了。内阁大臣啊,说是强迫随喜楼的祝妲姑娘不成,人家还是清倌人呢,喝醉了便带着恶仆要闹人家的画舫,不知怎的醉后纵奴砸穿了那画舫,眼看船要沉了人落水。楼里的妈妈管事们见势不妙报了官。”
“今日听说皇上就惩治了,打了个臭死,贬去做城门官了,您去听听,茶坊里全是说这事的,据说昨夜金粉河两岸全是兵勇举着火把,连京营的官船都出动了,想是在捞船里的人。”
许莼便到了三楼通风的包厢边喝茶边听旁边的书生们议论,果然正有一群书生在那里举行文会,正纷纷议论着,写诗倒成了其次,这惊天艳闻才吸引眼球:
“要我说此事定然另有内情,阁臣,那可是要做鼎臣的,岂会如此荒唐?那李梅崖历来铁骨铮铮,孤直清显,这是被人给栽赃陷害了吧!我看这朝中,定有奸臣!”
“我听我一位同窗说,他昨夜也在金粉河上,听到巨响声,十分蹊跷,后来金粉河上就被清场了,所有船都被官船驱赶上岸,一一登记身份离开,他如今还忐忑,怕被家人知道呢。”
“确实荒唐说不通啊,阁臣那可是辅政大臣们,要召哪个姑娘,教坊司敢违抗吗?如何倒要去到别人画舫去闹事?”
“我倒是小道消息,随喜楼那边传出来的,听说李相爷看上了人家随喜楼的祝妲姑娘,又怕别人嫌他老,那日专门请了个演戏的扮成贵公子,然后去买了随喜楼的花帖,他就扮成贵公子的仆人,一块混进去了。姐儿都好俏么,据说就看上那贵公子,就都让上了船,结果上了船据说他才揭了自己身份,人家姑娘还是清倌,估计就拿了乔不肯,两下闹起来了,据说似乎是那李相的护卫带有火铳,把船板给打碎了,这才闹大了。”
“噗,不可能吧?还有这般事?”
“没看邸抄上五军兵马司提督参奏的吗?‘携优访妓,妓不从,纵奴作乱,损物毁船,致数人落水,扰民甚矣。’这携优,大有讲究啊。”
“听说描赔五千两,但听花楼那边说哪里够,不过谁敢计较呢,事后花楼的人全都被带走一一审问,如今都还没全放回来。”
“到底是阁老,处置哪能不慎重,若是按正常审理流程,拖个半年数月正常,再若是官官相护,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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