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会以为萧云珩定然会被惠帝责罚,少说也是要狠狠训斥一番的时候,听到了惠帝无奈的叹息声。
“罢了罢了,你这脾气同你父亲真像,朕拗不过你。”
众人面露错愕,眨巴着眼面色各异,纷纷觉得不可置信。
竟然没被责罚!
陛下妥协了,这是要承认陆惜月为宁王妃的意思?
到底是不是,陛下怎么也不说清楚呢。
萧云珩弯了弯唇,似乎是心满意足,语气都飞扬起来:“多谢陛下。”
这幅模样落在惠帝眼中,俨然是个没什么心眼的憨态。
他心口忽然觉得有些堵,没好气的瞥了眼默然沉静的少女,后者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头,睁大眼睛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惠帝:“……”
这两口子看起来一个赛一个的没心眼儿,就知道笑,笑有什么用!
目的没能得逞,惠帝吃饭的心思也没了,待了不过半盏茶时间,起身以批阅奏折的借口提前离开。
皇后小心亦是七上八下的,今日这顿饭,吃的实在是不算安稳。
姚心语等人此刻也没心思继续享用美食,在皇后流露出有些累的意思时,就纷纷寻了借口离开。
只是到了殿门口,太后宫里又来了位嬷嬷,将萧云珩与陆惜月还有姚心语夫妇请了过去。
陆惜月还未平复好的心情又生出几分古怪,“太后这个时候召见我们,你觉得是为什么?”
惠帝见萧云珩,是为了想让她让出宁王妃这个身份,太后与宁王府可没什么交集,回京这么多天,也没听到她的动静。
原文中,大夏的太后一心礼佛,几乎不怎么过问朝堂世事。
总不至于也是为了催生吧。
“不好说。”萧云珩蹙起眉心,察觉到她眉眼间的凝重,紧握的手没有松开,轻笑道:“兴许也是觉得,咱们该生个孩子了。”
按规矩来说,萧云珩该称呼太后为皇伯祖母。
从前他多在战场边关,进宫的机会也少,京城人人知道他性子不好相处,不论对谁,都是一样。
太后这样潜心静气礼佛的人,见的也就更少了。
听出他话音中的揶揄,是为了让自己宽心,陆惜月舔了舔唇,低声道:“我还年轻,我可不生孩子。”
从始至终,她的目标都没有变过。
萧云珩也不恼,甚至不觉得意外。
他在边境的时候偶尔会听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闲话家常,说女子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十分伤身子。
她年纪还小,他也没打算要。
指尖摩挲着少女手心,他轻点下巴,赞同道:“不生好啊,这样你我就永远是彼此的了,我还怕生个孩子和我抢你。”
陆惜月对这个答案颇有些意外。
不过,某人是不是太小心眼儿了。
两人说笑着,已经来到太后宫中,嬷嬷领了人在殿中侯着,随后进去向太后回话。
不多时,老嬷嬷折返,对着几人屈膝:“太后请三皇子殿下与宁王进去说话,还请三皇子妃与陆姑娘稍等片刻。”
转眼殿中就只剩下陆惜月和姚心语两人。
热茶滚烫,姚心语只捧着,却没喝,反而扬着唇角,盈盈道:“今日都没能和陆姑娘说上话,时隔两年,陆姑娘应该快把本皇子妃忘了吧。”
“自然不会。”陆惜月回以微笑,并在心中记下了这是与女主的第一次见面。
少女衣衫素雅不失华贵,挺直了背脊下巴轻抬,清丽雅致的面上笑容得体,暗藏审视的双目如同刀刃,锋芒尖利,无形中透着一股压迫力。
真不愧是拥有强大主角光环的女主,这样的气势,确实不是平常人能有的。
茶盏中腾腾热气消散了许多,姚心语轻啜一口,笑意深深:“没忘就好,本皇子妃对陆姑娘也是思念的很呢。”
她可没忘陆惜月当初将她的兄长堵在路上,当街调戏的事。
还有在东平城,派出去的人几乎损失殆尽,这其中定然也有陆惜月的手笔。
她可不会像那些人一样,蠢到两陆惜月与两年前那个女纨绔视做同一个人。
两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也足够一个人做出改变。
“皇子妃如今可放心了,我回来了。”陆惜月微微一笑,捧起了茶盏,隔着虚空敬了她一下,“皇子妃也就不用总承受着思念之情了,这倒是叫我怪不好意思的。”
“陆姑娘还会不好意思啊。”姚心语漫不经心的道,语气间皆是嘲弄。
太后有疾
陆惜月抿唇,不疾不徐道:“看见皇子妃,就不会了。”
“是么,那陆姑娘最好就此保持下去。”姚心垂下眸子,将茶盏放下,柔和的声线幽幽,此刻也意识到口舌之争并没什么意思,不再多言。
如果陆惜月再变回到两年那个样子,那还真是无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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